傅宸雪看向惠静师太、方翰和余伯穹,问道:“师太,二位长老,你们的伤势如何?”
惠静师太爽朗大笑道:“这点儿小伤,老尼还不放在心上。傅公子,你和‘青虹仙子’还有七杀今晚的表现,真是让老尼大开眼界。老尼自幼出家,在‘峨嵋’苦修数十年,自以为纵横川中,罕有敌手,如今才知道天外真的有天。看来是老尼太执著于相,无法真正做到‘四大皆空’。明日我尼便回转‘峨嵋’,彻底放下一切牵挂,精修佛法,再不涉足武林半步。”
方翰笑道:“师太,我佛怜悯世间苦难,发下宏愿要普度众生,师太一心向佛固然是好,但为武林造福也是无上善举,何必非要执著于彼此呢?”
余伯穹道:“师太,方长老之言有理,所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宸雪他们年龄虽小,在武道一途上要比我们走得更远,这是武林之福,我们理应为华夏武林感到高兴,又有什么可气馁的呢?况且‘修真界’插手凡间的势头愈演愈烈,在不远的将来,‘修真界’和凡世必有一场大冲突。值此关头,更需要师太这样的人作为中流砥柱,登高一呼,应者云集。若师太此时归隐,岂不是华夏武林的一大损失?”
惠静师太笑道:“叫你们一说,倒是老尼的不是了,罢了,罢了,此事以后再说。经此一闹,耽搁不少时间,我们也该把结果宣布了吧?”说着,她看向公孙靖远,问道:“公孙家主,刚才你听到慕容尊者的话吧?青凰姑娘施展的是‘九字真言’之一的‘行’字诀,并非什么妖术,阁下对胜负还有什么疑议吗?”
公孙靖远面色如土,瘫软在椅子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以为挟制川中武林与傅宸雪抗衡,又有“蛇鬼王”和慕容尊者这两个超级王牌,打败傅宸雪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没想到竟败得如此之惨。失败,他可以承受;但随之而来的一百五十亿赔款,却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一百五十亿?这是什么概念?就是把公孙家族积攒百年的家业全部砸上也不够啊。一百五十亿拿出去,不止公孙家族要变成穷光蛋,连带川中武林上千门派都要一夕之间倾家荡产。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公孙家族的信誉与尊严轰然倒塌,是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也许今晚之后,公孙家族将成为整个川中武林的公敌,公孙家族的子弟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周匡跑过来,看到公孙靖远毫无生气地瘫坐在椅子里,笑嘻嘻道:“老狗,你想装死吗?我可告诉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少爷一不念佛,二不修道,你装出这种死狗相也动不了我的恻隐之心。好吧,废话少说,快拿钱来,有钱给钱,没钱就卖房子卖地,实在没辙儿,就把你们家的女孩儿卖到非洲去……”
没等周匡说完,公孙靖远腾地站起来,脸色血红,目眦欲裂,指着周匡和傅宸雪,吼道:“你……你们……好卑鄙,好算计……”话没说完,一口血水喷出两米多远,人向后昏死过去。
公孙一凡赶紧把父亲抱在怀里,大叫道:“父亲……父亲……”
公孙家族的几位长老见家主受伤,一个个蠢蠢欲动。方翰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胜负已分,公孙家族连承认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吗?”
公孙家族的长老怒道:“傅宸雪和那个姓周的小子杀了老家主,我们要为他报仇。”
“报仇?”余伯穹嗤笑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傅公子和周少爷杀了公孙靖远?话又说回来,就算我们不拦住,你们能报什么仇?连慕容沧浪都无功而返,你们觉得自己的功夫比慕容家的尊者更强?”
“我们……”公孙家的长老面面相觑,虽不甘心,也无可奈何。余伯穹说的对,他们凭什么向傅宸雪和周匡报仇?又有什么能力向傅宸雪寻仇?
方翰道:“公孙家族领袖川中武林上百年,要有最起码的风度。如果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让更多的人看不起,那样的话,公孙家族将永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公孙一凡放下父亲,直起身子说道:“师太,方长老,余长老,愿赌服输,这是武林的规矩,公孙家族虽然不堪,这点儿气度和魅力还是有的。请你们宣布结果吧,该承担的,公孙家族绝不会逃避。”
方翰道:“公孙少爷好气魄!拿得起,放得下,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这才是公孙家族令人敬重的地方,只要这点儿精神还在,公孙家族就不会倒!”
公孙一凡心里苦涩无比,他倒是想耍赖,可众目睽睽,几千双眼睛都盯着,他能赖过去吗?与其被人戳脊梁骨骂得狗血淋头,倒不如做个光棍,痛痛快快承认结果。
方翰道:“师太,你来宣布‘一剑独上九重天’的结果吧!”
惠静师太点点头,运足内力,大声道:“各位武林朋友,请静一静,老尼有事要宣布!”她在说话时施展了佛门“金刚吼”的功夫,声音如雷声滚落,霎时把数千人的嘈杂和吵闹都给压下去,偌大的演武场变得静寂无声。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惠静师太说道:“今晚川中武林向‘青衣门’挑战,‘青衣门’弟子青凰一战击败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