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记得也不曾邀请过什么人,正欲开口让士卒将来人驱赶走,话到嘴边却是又咽了下去。
刑未央这边她还难以下决心答应条件,倒不如借此机会再考虑一下。
抬头看向刑未央,丘林孜歉意的勉强一笑道:
“郝宿王,不若您先去休息,待得本王处理完了手头之事,我们再做决定如何?”
刑未央不由眉头一皱,不过倒也没有反对,起身点点头道:
“那好吧,既然左谷蠡王有客人来,那您便先招待吧。
不过,左谷蠡王可要记着时间,若是过了正午,那一切就皆休了。”
“嗯,郝宿王放心,本王省得。”
丘林孜点点头,待得刑未央离去二十余息之后,有些疲倦的朝账外喝道:
“本王不曾邀过什么客人,将他赶走吧。”
“可是,吾王,那人说是有至关重要的事同您相商,而且他手中有一信物,乃是一方黑色丝帕,上面还绘有金色荆棘之花……”
丘林孜原本极其不耐烦,可是在听到后边的话语时,却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原本靠坐在王榻上的身子亦是条件反射似的挺直了起来。
难道是他?
可是,不可能啊,他不是被放逐到不知何其遥远的域外之地了吗?怎么能够这么快就回来?
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的亲近手下?
但如果真的是他,那又该怎么办?
丘林孜的心神止不住的一阵慌乱,当初自己害得他那般惨,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趁此机会杀了他?
不行不行,他的军队简直太过可怕,而且他的手下极其厉害,杀了他,自己也活不了。
况且,自己本就对不起他,当初做完之后便后悔了,如今还哪能再刀戈相向?
再者说,若不是他,恐怕他丘林一族那日便要惨遭灭族了,忘恩负义的事她已经做过了一次,这第二次是万万不能再有的。
可不杀他,那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
丘林孜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的如同一团浆糊,在王帐内走来走去二十几息了都还难以下决定。
“吾王?”
“进来,让我看看信物。”
“是!”
在小队长满脸惊愕的神色中迫不及待的从其手中抢过丝帕,仔细的看了一遍,当看到那金色荆棘之花的根部一粒极其微小的白点时,丘林孜的神色顿时一片苍白。
这的确就是那被他拿去的丝帕,因为那个白点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她母亲留下的痕迹;
那个丝帕从小就一直被她时刻不离的带在身上,直到被他拿了去……
许久之后,丘林孜才有些无力的问道:“来者几人?带头的长相如何?”
“回王上,来者共有四人,为首的是一个脸色略显蜡黄的方脸中年。”
方脸?中年?
难道不是他?是他的手下?
不知为何,丘林孜却是大松一口气,同时心绪却更是有些复杂。
这丝帕为何不在他的手中?难不成他将自己的东西就这样不珍惜,随随便便的就给了别人?
又或者他,去了?
“放他们进来吧。”
“诺!”
王上今日的状态委实太过不对劲,那个小队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此时闻言顿时心神一松,急忙躬身退去。
木墙大门处。
“好了,王上有请,你们进去吧。”
冯易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惊魂未定的小队长,而后点点头带着典韦三人朝里间行去。
就在冯易等人离开了百余息后,一队上百人的骑兵忽然从远处奔了过来。
为首一人身手矫捷的跳下马背,而后大跨步来到大门前喝问道:
“之前可有人前来王帐?”
那名小队长不由一阵头疼,今天这都是怎么了,王上那般不正常也就算了,为何连滹毒封岚且渠都这般莫名其妙?
心中腹诽着,不过面上可是不敢表露出来。
“回封岚且渠,是有四人前来王帐的。”
滹毒封岚不由眉头一皱,追问道:“那他们此时人在何处?”
“回且渠大人,他们刚刚入了王帐。”
滹毒封岚顿时双眼一寒:“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放他们进入王帐的?!”
小队长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且渠大人息怒,是王上的命令啊。”
“王上的命令?你确定?”
“属下确定!对方的信物还是属下亲自送给王上看的。”
滹毒封岚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思虑一会儿,而后吩咐道:
“传令昆沙加强左谷蠡城防守,再传令左营的王庭卫队调集两万精锐前来守卫王庭。
其他人,随本且渠前往保护王上!”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