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艳红的霞光在今日显得尤为突出。
汝水河畔,黑压压的人潮不断逶迤而过。
冯易看着远方的天际,却是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
这原本以普通行军速度半日即可到达的路途,自己的大军却是走了两天多,相信他们等的也该着急了吧……
过了汝水,再往前三十公里便是平丘了。
如今,黄巾主力已然在张曼成的统帅之下对长社发动了猛攻,战况陷入胶着之中。
也差不多了,今夜便一举定乾坤吧!
夜幕低垂,一处林木辉映的山包之上。
龚都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脸上满是犹疑不定。
“小渠帅,不用担忧,那个风无极此番是绝计跑不了的。
我十五万大军齐聚于此,即便不借助陷阱,也能屠戮风无极的五万人马!”
韩暹(xiān)无奈地摇摇头,而后出声安慰道。
龚都却是摇摇头道:“此事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诡异。
如今正是大战的关键时刻,长社那便打的火热,可这个风无极却不急不躁,这般短的路程,却愣是走了两天多。
他为何要这般?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韩暹笑道:“许是那个风无极居功自傲了吧。
毕竟他刚刚升任屯骑校尉,明明跟朱儁是同一个级别,却要受到朱儁的统御,心里不痛快也是常理。
我想,他恐怕是打着等朱儁和我圣军拼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再跑出来摘桃子的算盘吧。”
龚都眉头微微一皱,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真的是这样吗?
“报!小渠帅,风无极的军队已然进入平丘北部边域。
很快便会踏入我们的陷阱之中!”
正在此时,一个黄巾士卒却是飞马来报。
龚都及韩暹闻言都是精神一振,终于来了。这个混蛋可是让他们等的好生辛苦!
“好!传令各部隐藏好形迹,莫要惊走了敌军!”
龚都满意的点点头,继而肃然命令道。
“诺!”
“韩将军,你且去西面指挥吧。”
“诺!”
韩暹领命正准备离去,此时,远处却是忽然传出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龚都及韩暹皆是一惊,怎么回事?
站在山包的顶上,依稀可以看到西北方有无数火把晃动,同时更有厮杀声不断从那里传出。
不久,一个黄巾哨兵前来禀道:“小渠帅!风无极的部下发现了我们的埋伏,此时已然朝着西面的山丘密林中窜去!”
龚都闻言顿时大怒,狠狠地一脚将旁侧的石头踢飞,神情气愤不已。
这些个混蛋,连隐藏形迹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
“传令,三面合围,立刻总攻!”
只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风无极既然没有踏入陷阱,那只能强攻了。
“诺!”
随着亮丽的明黄旗挥动、鼓角齐鸣,刹那间,无数大军从各个方向朝着风无极的军队杀去。
山峦起伏,地形坎坷断章,林木葱郁茂密,此处若是有骑兵陷入,必然会踏进败亡死局!
而在黑寂的夜色之中,却是没人发现无极军的骑兵早已不知去向。
前侧长枪兵不断涌入树林之中,中间弓箭兵向前疾跑的同时,还不时停步转身向后抛射着箭矢;
至于刀盾兵,则是排在最后方,并且将盾牌提起布置成数列长长的盾墙倒退。
看着汉军井然有序地依次撤入密林当中,韩暹的脸色不由一阵难看。
“小渠帅,这风无极统兵的能力果然不凡。在如此大乱之下,竟然还能维持阵型紧密、阵势不乱,果然是个劲敌!”
龚都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却是嘿笑一声道:
“如此情形倒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他的战绩可不是吹出来的,就连波才波大渠帅都折在了他手里,此人又怎么会简单?
若是此刻他们的阵型混乱不堪,那本帅倒是要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诡计了。”
韩暹认同的点点头,看着最后一波汉军进入密林,心中却是忽然一动。
“小渠帅,不若我们以火矢攻之?汉军进入那片密林,想要肃清恐怕需要不短的时间;
那我们何不如直接将那片林子一把火烧了,到时候让他们逃都没地逃!”
龚都闻言顿时双眼一亮,不过在仔细的感受并观察了一番风向以及林木之后,却是摇摇头道:
“不可。此时吹的是西北风,而弓弩射程有限,若是用火攻,只会引燃外侧的这小部分林木,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多大威胁。
况且,此处林木乃湿度较高的雨楠木,若是没有足够的火种或助燃之物,根本烧不了多少。
而我们所带的火矢又很少,无法满足需求。”
韩暹顿时一愣,他倒是忘了,此次出来各部几乎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