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沉默了。
半晌,他方才抬起了头,平时吊儿郎当的神色不见了,一脸的诚恳:“雪宜姐,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慢慢告诉你。”
“嗯,姐相信你,姐等着你。”
林雪宜是个聪明的女人,他从杨飞反常的举止,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貌似一脸逗比的男人背后,必定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心酸往事。
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其实,从你的身上,我总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我的弟弟林子,也带着同样的气息,让人安心,让人温暖,过去的事情,你不说呢,姐也不问,就好好在姐这里呆着吧。”
“林子……”
杨飞的心一颤,迅速地低下了头,眼角有些湿润,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天色不早了,姐,你早点歇着吧,今天我值班吧?”
“好,辛苦你了。”
林雪宜也不推辞,款款地出了门,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转过了头,担心地说:“今天晚上,武威又吃了大亏,你觉得他会收手吗?”
杨飞吐出一个眼圈,看着空中袅袅的烟雾,若有所思:“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倒不担心武威和咱们硬碰硬,我只担心他给我们使阴招,那样的话,会很麻烦。”
“那怎么办?”
林雪宜有些着急。
杨飞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掐了手中的烟头,淡淡地说:“我本来不想玩的,但是如果武威真不识好歹的话,我不介意和他好好玩玩,嘿嘿。”
他说着,耸了耸肩膀,又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对着林雪宜做了个请的姿势,斜着眼睛笑道:“雪宜姐,你看,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够无聊的,咱们要不到床上玩个游戏吧,你放心,完全是纯学术研究,很纯洁哟。”
林雪宜哼了一声,抬腿出了门:“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你跟你的五指姑娘玩吧,我先洗澡去了。”
她走出几步,又转过了头:“你可不准再偷看,不然的话,饶不了你。”
“哪能呢,我很纯洁的,可不是坏人……”
杨飞陪着笑,打躬作揖,林雪宜哼了一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对,你不是坏人,但你坏起来不是人。”
第二天,一大早杨飞就起床了,在天台上打拳。
在林雪宜看来,这个家伙打的拳,完全就是变着法儿折腾自己。
他的身子后仰折叠,把脑袋自后向前,从裤裆里面钻出来,然后双脚抬起,手掌落地,喉间咕咕响个不停,好像一只大蛤蟆似的。
或者,这家伙扎个马步,腰胯一起一伏,一站就一个小时,眼睛都不眨,偏生头发上,有浓密的烟雾,笔直地冲向上空。
如此种种,让人捉摸不透,林雪宜也懒得管他的闲事。
打完了拳,杨飞下楼,用高压水枪,把酒店面前的水泥地面,包括街道上的污秽,都冲得干干净净。
冲洗干净之后,他回到柜台前,李红被他拍皮鼓习惯了,见他走过来,顿时一哆嗦,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臀部,和杨飞打招呼:“飞哥早。”
啪!
杨飞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同样一巴掌,拍在李红的臀上:“这几天,可能不太平啊,柜台这边,今天我来值班吧。”
李红向他翻了一个白眼:“飞哥,你又吃我的豆腐,哼!”
杨飞嘿嘿一笑,做了个龙爪手的姿势:“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哥这是帮你发育,你不是问我丰胸的操怎么做吗?关键要抓啊……”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自己的爪子,李红一声惊呼,慌不迭地和他拉开了距离,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你省省吧,回头让雪宜姐知道了,又扣你的工资。”
杨飞嘿嘿一笑,摇了摇头,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前,打开美女连连看,玩电脑游戏。
柜台的工作,虽然简单,却很繁琐,每一个客人入住,都要登记,找房门钥匙,这些事情,平时都是李红、阿香等几个小丫头轮班做。
林雪宜下楼来,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看不顺眼了。
她指点杨飞:“臭犊子,你狗眼睛看哪里呢?到我们这里开钟点房的,多半都是附近的大学生,你老盯着人看,给人看害羞了,下次多半就不到这里来了。”
杨飞哦了一声,懒洋洋地看了林雪宜一眼,只看了一眼,眼神就移不开了。
他坏笑着叹了一口气:“雪宜姐,晚上睡觉,我知道解开罩要舒服很多,但是一大清早,你就这么空档上阵,这不是害我流鼻血吗?”
林雪宜的里面,的确没有穿什么,她穿了一件葱绿色丝绸长裙,肩膀处和胸口,都绣着繁复皱褶的荷花,遮掩得严严实实。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混蛋眼睛这么毒,只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就看出自己挂了空档。
林雪宜只觉得胸口凉飕飕的,仿佛那个家伙的眼睛能透视似的,一点遮掩都没有,她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