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市,燕南大学城南岔街。
杨飞骑着一辆破三轮,三轮车上,全都是浆洗过的被子和床单。
他嘴中哼着小曲******,一脸的吊儿郎当。
忽然,杨飞看见街角一个老头,躺在行道树树荫下的靠椅上,悠闲纳凉,便吹了一声口哨:“张爷爷,纳凉呢?”
老头愕然转身,看清楚了杨飞的脸,眼睛瞪得溜圆,忽然一下子蹦了起来,撒腿就往街巷之中跑去。
老头凄厉的叫声,响彻半条街:“谁家闺女媳妇还在洗澡换衣服?杨飞那小子回来了,赶紧关门关窗!”
一时之间,街道上风云变色,人人自危,各家各户,纷纷关门,闹得鸡飞狗跳,不亦乐乎。
杨飞目瞪口呆,看着几根鸡毛,从一幢商住楼的二楼上,飘飘悠悠落下,飘到他的眼前。
“至于吗?哥只是喜欢进行一些纯洁的学术研究而已,纯属个人爱好。”
杨飞嘟哝了一句,苦笑一声,伸手拈住鸡毛,轻轻将它吹上半空,然后向前走去。
这一带虽然是大学城的开发新区,但这一条老街,却奇迹般没有被纳入规划区。
街道有些狭窄,但足够热闹,很多造型典雅的老式建筑物,都可以申请成为文化遗产了。
在这里住的,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了,彼此之间有着浓浓的人情味。
杨飞慢慢骑着三轮走,一路上不时和路人打招呼。
几分钟之后,一幢砖混结构的建筑物,一共五层楼,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灯箱广告招牌,挂在门头上,名叫兰亭酒店。
而杨飞,就在这酒店中打杂,目前是一名光荣的酒店杂工。
他兼职服务员、保安,连带水电工,保洁员、厨师等等,身兼数职,岗位重要,前途那个........远大。
对于杨飞来说,工作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是林子的姐姐林雪宜。
想到林子,杨飞的心情顿时变得黯然起来,忍不住摸了摸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饰物。
那饰物是个掏空火药的子弹壳,林子用刻刀,在小小的黄铜子弹壳上面,雕了一条龙形的纹饰。
龙形张牙舞爪,整条龙身蜿蜒缠绕在子弹壳上,看上去很是精美。
可惜,这东西还在,林子却已经不在了。
睹物思人,杨飞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的手,死死握住三轮车的车把,因为过度用力,手指骨节发白。
“好兄弟,你放心,雪宜姐有我照顾,兄弟们的血仇一定要报!”
眼看就要到酒店门口,杨飞偷偷擦了擦眼角,三轮车拐过弯儿,他眼就看见了雪宜姐。
雪宜姐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小开领西装外套,下边是同样颜色的筒裙,剪裁合身的筒裙把雪宜姐臀部的线条,勾勒得浑圆丰腴。
她染成酒红色的长发,发梢微微有些卷曲,衬着温柔精致的一张鹅蛋脸,显得无比清丽娴雅,杨飞的心中顿时一热。
此刻的林雪宜,竟然蹲在不锈钢自动收缩梯上,正费力地检查灯箱,声音颤颤巍巍:“李红,你扶好楼梯,姐有点害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灯箱,说坏就坏了。”
“哼,杨飞那混小子再不回来,我就把他这个月的工资扣光。”
林雪宜一边检查灯箱,一边恨恨地骂着杨飞。
“雪宜姐,你可千万扶住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等着飞哥回来弄。”
扶着楼梯的李红,看林雪宜在上面摇摇晃晃,也挺担心。
“嗨,雪宜姐........”
杨飞下了三轮车,站在雪宜姐的身后,假装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嬉皮笑脸地跟楼梯上的林雪宜打招呼:“一会儿不见,雪宜姐又漂亮了。”
林雪宜转过身来,看到杨飞,顿时板起了脸。
但是,她嘴角喜盈盈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臭犊子,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快看看咱们酒店的灯箱,李红她们几个小丫头,不会弄。”
杨飞仰头向上一看,却看见林雪宜的筒裙之中,轻纱裙边遮不住,一线靓丽的风景线,在筒裙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热情似火。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哇,雪宜姐,原来你喜欢这种颜色的小裤裤,火辣热情,我喜欢!”
“混蛋,你敢占姐的便宜,姐饶不了你。”
林雪宜低头一看,却看见杨飞这家伙的眼睛,直勾勾地往上看,心慌之下,赶紧双手捂住筒裙的裙子边,两团红晕,染红了白玉一般的脸颊。
林雪宜心慌意乱,手脚无措,她双手捂着短裙,没有扶着楼梯,只觉得身子摇晃得厉害,就听得楼梯下面的杨飞大声提醒:“雪宜姐,小心啊,扶住了。”
林雪宜吓了一跳,顾不得去捂裙子,伸手去抓楼梯,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左脚踩了一个空。
惊呼声中,林雪宜一个倒插葱,从楼梯上直接摔了下来。
杨飞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