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然破裂,他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他无法去面对那样残酷的现实。
他怎会恋上她?他怎会爱上她?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想不通,他看不透……
从第一眼相见时,他就知道,他注定就要为她痴狂一生了。
可是很奇怪,奇怪他居然一点都不会觉得突兀,他这样的改变,他居然觉得理所当然,仿佛由来已久,从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仿佛,他这样痴痴的爱着她,恋着她,守着她,没有任何的不对,真的是好久了,他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爱着她,恋着她,守着她了……
真是奇怪呢,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究竟为何会如此?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愿意,他愿意如此,愿意为她如此,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就算是要他去死,就算是如此……他都甘愿。
可是奇怪啊,真是奇怪啊,隐隐约约间他总是觉得,他好似真的是为她死过一次的,他为她,真的甘愿去死,他不会害怕,他甘之如饴。
那样荒谬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究竟,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感觉,他,究竟是怎么了?
打从他遇到她开始,他就已经疯了,完全的疯了……
听到她要与肖钦解除婚约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雀跃,作为肖钦的朋友,他这样似乎是很不近人情,是真的很没有风度,可是他无法否认,他就是这样的欣喜,几乎就要喜极而泣了,他竟然,欢喜至此……
可是欢喜过后,他却又开始苦恼起来,他怎么就想不到,就算是没了肖钦,她还可以有别人,她还会嫁给别人的,这样的话,他究竟是有何好高兴的?
她不会是他的,他不会嫁给他的……
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猛然间,他却又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谁说她一定不会嫁给他?谁说她不会是他的?谁说她就不会与他在一起?
没人这么说,只有他自己一直是这么想的,他一直把自己想象在她的圈子之外,但他却忘记了,她不出那个圈子,他还是可以进去的,她不来就他,那他可以去就她。
想清楚之后,他真的是欣喜激动到不行,这也就表示,他现在,也有资格来追求她了?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所以,打从于清华入安国宫清修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候着,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三个月结束的那天,等着那难熬的三月一过,他就会立即动身入宫……
他一天天的数着日子过,一天天真的是度日如年,终于,让他渡过了这漫长的三个月。
他怀揣着激动不已的心情去了宫中,他去向她提亲。
他为了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也忐忑了好久,他想了无数种结果,有好的,有坏的,但这些所有等到那一刻真正的来临时却都化作了泡沫,被那残酷的现实给击碎成千万片。
她,那般凄厉的说着她不愿嫁他的话,她声声句句,如同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划在他的心间,留下一条条一道道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现实,居然比想象的还要残忍,她,竟然那样绝对。
现在,他再一次深深的凝视着她那张清丽的容颜,心中的痛楚越来越深,直到那痛楚令他几欲晕厥,他才终于回神,努力抑制自己不去看她,而后,抬脚,越过她,直直的走向那殿门。
身后,被他越过的,是他永远也无法触碰的人儿,即使那人,是他用了全力去爱的。
太和殿内,于清华跪在地上,而上座正是她的父皇,大商的皇帝于重玄。
此刻,于重玄满怀着怒气面容看着于清华,他阴沉着问她:“你到此还是执意要与肖钦解除婚约?”
于清华重重的点头,声音依旧不卑不亢,十分清明的答道:“是。”
于重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胸中的恼怒,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
于清华蓦然抬起头,以一种极度无奈的神情看着她的父皇,她看着她,淡淡的笑着,她说:“父皇,你爱母后吗?”
她说:父皇,你爱母后吗?
此言一出,于重玄当即愣在了原处,他看着她,微瞪着眼睛,显得有些无措,他,对于她的提问,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西儿……
这个令他只要一想到就连呼吸都疼痛的人儿……他爱她吗?
爱……
自然是爱……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折磨了她那么多年,也折磨了自己那么多年……知道她的离去,他的蓦然惊醒,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爱她,有多爱……可惜早已晚矣……
他此生辜负了她的,注定成为他心中难以抹去的遗憾,那遗憾化作一股哀痛,令他日日夜夜都无法顺畅的呼吸。
“你,怎会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