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华听到此,不禁有些哑言,她总不能去跟冬儿解释,她的最终目的就是不想见到乔储良。她可是还想给他留个好印象呢。
她必须得让乔储良在心里误认为,不是她故意陷害的他,而是一个巧合——她怎的就知道原是约好的子时见面,却不想她却临时被方丈大师给押着去听禅解道去了,又是一个碰巧,今夜侍卫们都特别有精神,再一个不小心,他就被一群精神炯炯的侍卫们发现,并且给当了贼人抓起来,还被暴打了一顿,就这么连夜的给送出寺院,押到官府——哎呀呀,这些可都是巧合,巧合啊。所以,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给毁了。她还要让他对她爱慕不已,得无所愿呢。她的未来,少了他的惨淡,怎会精彩呢?
所以,于清华就是打着:她对乔储良一见倾心,绝无二意。且要让乔储良在受到压迫的情况下也能不将她供出,要让他自始至终的认为“公主一心痴恋着我,她不会这般陷害我,她会将我救出”的思想,然后在他被一番毒打又被送入当地关押之间,他都会闭口不言,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意外,意外,所以,只要他耐心熬着,公主总会来将他救出去的。
是以,今夜,于清华是绝对不会,也不能露面的。等到乔储良被抓住押走以后,她才可以正大光明的回来,询问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
“冬儿。”于清华想了想,方对冬儿道:“我要与你说的事,你要答应我万不可告诉其他人,我方可安心告诉你。要知道,此时一旦外泄,那么不光是你,就连我,可能都会受到威胁。”
冬儿见于清华面露严肃,直是下意识的狠狠点头,忙道:“嗯,我知道了公主,公主对冬儿说的每一句话,冬儿都不会再告诉第三个人。”
于清华看了看冬儿那坚定的小脸,于是笑道:“你知道就好,也不用这样严肃。”
然后,于清华拉了冬儿过来,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是玉妃要人来陷害我,她想毁了我的清白。所以,今天晚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露面,不能与那贼人接触一点,否则,一旦落了他人口实,那么将来玉妃就一定会紧咬着这件事情不放,到时,我就会万劫不复。”
冬儿张大了小口,一脸惊恐地望着于清华:“怎、怎么会。”
于清华只是面上一松,又道:“所以,你明白了吗冬儿?我之所以要出去避上一避,就是不想让人以后紧紧抓住这事不放,不想让她的奸计,坏了我的清白。”
只见冬儿听后楞上许久。于清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不能说她是重生来的。所以她只能拿玉妃,那她的清白来赌。因为她知道,冬儿一定会相信的。虽然事实并非完全如此,但却也八九不离十:这些,的的确确是玉妃的计谋,只不过,玉妃的意思,不在毁她清白。而是想得更加长远。她想毁了她的整个人生,毁了她的母后,回了所有所有对她和于清悠的前途有阻的一切。
当然,正因有了她的计谋,她于清华,才能设下更深,更大的陷阱,等着那些想要陷她于万劫不复的人,来跳。
于清华面上一冷,随即对还处在愣神中的冬儿道:“冬儿,待会儿我离开这里,你就守在外面,等着那人到来,到时别忘了我交代你的话,还有,千万不要将此事告知于任何人,包括外面的侍卫们,只要叫他们小心看守便是,万不能告诉他们缘由,一切需要小心行事,知道了吗?”
冬儿一怔,终是坚肯的点头:“冬儿明白。”
于清华“嗯”了声,随即将披风帽带好,将自己的脸都裹在帽子里,推开房门:“那我走了。”
冬儿想要阻拦,但又想到于清华刚才的话,终究还是改了口:“公主小心……千万不要再迷了路,等过了子时,便要早些回来。”
于清华回她一笑,出了门。
乔储良,今夜,可要感谢本公主送你的大礼。
于清华出了院子,开始漫无目的的转哟。其实,要说她非要躲在外面,也是有原因的。只是,她自己也不是弄得清楚,那个来自心底的,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于清华白日里早就记下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她可不想再一次找不到回去的路。
只是,等一下,她的院子里可就热闹了。倒还真是有点可惜,这么好的一场戏,她竟然看不到。
于清华好笑的摇了摇头,更加裹紧了披风,却没想,一抬头,便被那一抹幽暗的光亮怔在了原地。
于清华心里有些“突突”的跳。她懊恼的看了眼这个熟悉的院门,迟疑了片刻,终于伸出了双手,推开了那半掩着的院门。
熟悉的场景,再一次映入眼帘:修长的身影,月色照耀的树下。
于清华抬脚走了进去。
这一次,那人没有出声。
于清华缓步的向那人走去,越来越近。
于清华觉得自己的心跳正在一点一点的加速,他怕那人会再次开口,赶她回去,他又怕那人会突然转身,与她对视。她更怕他会对她质疑为何来此?
一点,一点,越来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