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华心中这般回想,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雀央宫。
雀央宫的小太监见到长公主到此,赶紧急急忙忙地就进去回禀了,不一会便出来将于清华请了进去。
于清华踏过宫门,来到于清悠的寝宫,推开门,踏步进去。顿时,一股子中药味迎了过来,到此,于清华幽幽一笑,便看到那床榻上躺着的她的好妹妹:于清悠。
于清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声音也开始响起:“清悠。”
说着便来到于清悠的床榻边,这是有宫女为她端来凳子,她坐上去,伸手拉住床上紧闭双眼的于清悠的手。于清华声音涩然道:“清悠,我的好妹妹,可怎生好,原来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就变成这般了,姐姐我真是痛心难过,清悠,妹妹。”于清华说着说着忽然就哽咽起来,她将于清悠的手放于右脸颊,难过之极,竟流出泪来。
“清悠、妹妹……”于清华不住的呢喃,倒是真的伤心至极,模样真真令见者不忍。
于清华又难过许久,而躺在床上的于清悠就是未曾睁开眼。
于清华整理了情绪,方对冬儿道:“冬儿,将那雪狐披肩拿来。”
冬儿转身从一个侍女手中接过一盏托盘,那托盘上静静摆放着叠放整齐的雪狐披肩。
于清华接过一旁小宫女递来的丝绢,轻轻地擦拭脸颊,这才将冬儿手中的雪狐披肩接了过来,她抬头对身旁站着的于清悠的贴身侍女云兰道:“你家公主这一病来的忒也突然,倒叫本宫真是焦急,本来已是打算好要同于玉妃娘娘一同入普泉寺为妹妹祈福,但不想,眼下就连玉妃娘娘也是突然头风,唉,可怜的妹妹,不知是惹到了什么,真令我这做姐姐的忧心,也罢,明日我便独身一人前去为她祈福,我这一去希望能为妹妹带来好运,但她此刻这般模样实在难教本宫放心,近日来父皇忙于朝政实难分心,你等都是打小便跟在她身边的,我却望你们能代本宫照顾好她,不要以为没了主子看着就可以肆意轻待,若是等本宫回来见妹妹有了什么不好,你们这些近身伺候的都逃不了干系,都听明白没有?”
于清华一番话音一落,以云兰为首的的几个宫女都忙是跪倒在地,口中道:“奴婢们谨遵公主吩咐,断不敢有丝毫懈怠。”
于清华闻言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才又对云兰道:“本宫也没什么好给妹妹的,本想着送些人参之类的补药过来,却又记起这些都有太医们打理好了,是以,本宫念着天寒就将前些时日父皇赐下的雪狐披肩拿来,希望妹妹可以用得着,不管怎说,也能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安心,你且替你家主子收着。”
云兰上前接过于清华手中的雪狐披肩,随即俯身道:“奴婢替公主谢过长公主,长公主待公主真是好。”
于清华闻言温和地笑笑,又道:“好了,时日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早做歇息,明日还要早早起程,入寺为妹妹祈福呢,妹妹这里就交由你们照看了,你等勿要好生伺候。”
“是,长公主。”
于清华再次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于清悠,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才缓步踏出雀阳宫。
雀央宫内,于清华前脚刚走,便从寝宫中传出一声摔东西的声音。原来,却是那原本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的于清悠。
只见于清悠此刻满脸怒意的潮红,身穿寝衣,就这么赤脚站于床下,一头秀发凌乱的披散着,她的脚下躺着的赫然是刚才于清华送来的雪狐披肩。
“呸,惺惺作态,耀武扬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来关心我,实际上她巴不得我早早死掉,贱人。”于清悠边骂边用脚踩了踩底下的雪狐披肩,更是气愤:“她有什么资格来我面前显摆,竟还送了这等物品来糟践我,她那母后当年若不是因为她爹立了战功,根本不会被先皇赐婚,也更不会凌驾于我母妃之上,害得我母妃这么多年,每每见到她便要屈膝行礼,这还不够,她因自己生下父皇嫡长子,仗着父皇爱戴,平日里对母妃没少使脸色,更是欺我母妃没能生出皇子,父皇事事顺着她们母女,让着她们母女,有何物品都是尽着她们挑,就连打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狐,也是送了她作披肩。”
于清悠越说越觉得胸中愤怒难平,她道:“今日她见我‘病了’,到时眼巴巴的将这雪狐披肩送上门,她的意思不就是来庆贺的吗,她不要的东西却拿来当礼,这般不将我放在眼里,这般目中无人,真真是个贱坯子,实在可恶。”
云兰见于清悠这样毫不遮掩的怒骂长公主,终究觉得不妥,她忍不住上前道:“公主,可别忘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向四周打量,才又道:“您现在可是正‘病着’呢。”
于清悠霎时便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于清华气糊涂了,却忘了眼下情形,指不定四周现在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等着抓她的尾巴呢。
云兰见于清悠缓过劲来,又道:“公主何必这般气恼,长公主这一来兴许只是想要探探虚实,她这般小心翼翼,公主何必落了她的套,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云兰话已至此,于清悠只觉后背冷汗四起,好险,幸亏于清华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