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是……我这帐篷里面简陋的很呢,就怕大当家坐不住。”说着我就掀起门帘儿往里让。这瑢奚倒不见外,他微微一笑很自然的走进了帐篷。
对面而坐的两个人沉默无语,整个帐篷安静的就好像没有人存在一样。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的咳了一声而后才开口道:“大当家有何事吗?”我低垂着眼睑说。
瑢奚同样低垂着眼睑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有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够知道阁下的真实姓名吗?”说着他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石蒜、彼岸,怎么叫都成。”我从嘴角挤出这么一句算作回答。我很清楚这位大当家是不会就这么被胡弄过去的,可我也不是随便吓吓就会说实话的。
瑢奚微微一挑眉梢,一侧的嘴角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是有什么隐情吗?”
“没有。”我继续静静的从嘴角挤出两个字。前身我是“死神”,那可是要经受很多磨练才能担当的。像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经过了。
瑢奚一直观察着对面的人,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能从气息中察觉各种波动。可是这个人似乎没有心理活动一样,跟本就感受不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波动。瑢奚微微的眯起眼睛——这人不简单呢,就单从能够控制气息波动就不简单。就算是高阶的术士想要完美的控制好自己的气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眼前的人做的可称之为完美。
“那为何要遮掩自己?”瑢奚问道。
我微微的一挑眉梢,这个人真是难缠啊!嘴角一翘露出一丝不明意义的笑意,“因为长得丑,不想显露出来吓人。”
“哦?”瑢奚的这个字中透出些难以说明的东西,“那假名?也是因为丑?”
我微微的一笑,轻轻的哼了一声:“因为没有名字,所以谈不上假名字。”
这话让瑢奚为之一愣,他实在是没想到会的到这么一个回答。他设想了很多种答案,唯独没有想过这个答案。而这个答案是最简单最自然,也是最让人能忽略的答案。瑢奚看着对面的人,此时有些话,他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了。
“我没有家,从有记忆开始就不知道父母是谁,自然,也就没有名字。如果要问,我是怎么长大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总之,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开始流浪,为了不知道要寻找什么而流浪……”
虽然连蒙带编的算是把瑢氏大当家给打发了,虽然我知道只是暂时的,一旦这人明白过来一定会继续刨根问底儿的。可一时我也想不出个对策来,本来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个奇遇。我轻轻地叹息——何时能够回去呢?
有的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偏偏找上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看着对面一脸冰冷手里拎着鞭子的人——可算是冤家路窄啊!本不打算在沨家之外与之对上,可,既然这人找寻上了,那我也没有退让的必要,反正沨金桂也不知道对上的人就是我。
沨金桂微微抬着点下巴,用鼻孔看着对面斗篷人。她不停的打量着这个有点传奇色彩的人——被银狼驮出来的第一人。而且还备受学院先生重视的人,就是个瘦瘦小小的小不点儿,从外型上看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弄不好还没有我们大呢!就这么个小东西,真能想传闻中那么的了不起吗?哼,传闻也只不过夸张了事实罢了,多半信不得的。
“你,就是独自闯浮云的那个人?”沨金桂不紧不慢的说。可她的口气中透出不信跟嘲讽的味道。
我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这个丫头经历了这么两次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呢?我没有应声,只是那样静静的伫立着看着沨金桂,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想要个做什么。
“喂,不要以为多学了几招就了不起了,你只不过是……”不知圆子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眉梢一扬冷冷的说。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一把扯住了圆子。
我在心里微微的叹口气,都说不让他冲动了,怎么一见到沨金桂说话这么冲啊。“有些话别在这儿说,小心被传的走了样儿。”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
圆子极为不满的撇撇嘴,他自然知道阻拦自己人的一番好意,虽然很想发泄一下,但还是忍住不言语了。我见圆子不言语了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孩子没有被怒气冲昏了头。
沨金桂瞟了一眼很不高兴的人,她轻蔑的一笑:“啊,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手下败将啊!哼!”
圆子一动就要开口,话还没有出口就咽了回去。他现在注意到不远处的几个人,圆子微微的一皱眉把嘴闭上了。
“哦?不过据说事实不是这样的,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呢?”我的声音很低沉,低沉的叫人感觉倒有些压抑。
沨金桂一愣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几下,那样子似乎要咬人一样。她轻哼一声,而后微微活动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隐情?哼!有隐情的是你们吧,你们这些人就是看不得旁人多学多知。”
我轻蔑的无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