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汝儿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呆愣愣的,而侍卫也不多言,押着她就往舒兰宫而去。
而此刻的舒兰宫却是一片杂乱,一群宫女进进出出,几个太医满脸冷汗,不是累的,是吓的。?
而与众人的慌乱不同的是,在另外一个角落,一个身着明黄锦袍,上袖五爪金龙彩秀的男子背对众人站着。但他即使就如此站着,也让人感觉到那凌厉的气质。
莫汝儿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眼里的恨意却再也掩饰不住。
那个人,那个恨之入骨的人,哪怕他是烧成一团灰她都记得。上一世,她有多真心,有多爱,此刻就有多自我厌恶,有多狠。
但理智让她将自己的情绪狠狠压下去,沉默着跪了下来,没有辩解,没有求饶,就那样安静的跪着。
佯装胆小柔弱不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让众人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哪怕成为众矢之的也在所不惜。她莫茹,何惧这些。
司寇傲得到倩贵妃流产的消息急忙赶来,他已经二十又五,但膝下却无一子嗣,他以为这都是自己的报应的时候,莫倩儿怀孕了。
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他期盼的,他不可能欢迎留着莫家人血脉的孩子,但是却也不忍心就此抛弃,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至少证明什么报应都是假的,都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
可是今天,莫倩儿流产了,他宛如当头一棒,楞了半晌,才来到舒兰宫,却有人说莫汝儿是被人所害才流产,他所有的怒气顿时被转移到那个害了他孩子的人身上。
此刻的他虽然看似平静,但实则烈火焚烧,若找到凶手,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转过身,就见一个穿着青色宫女服的宫女跪在不远处,看来,就是这个宫女将那碗所谓的害了他孩子的燕窝端来的。
忍着愤怒,司寇傲开口:“下跪何人。”
“回陛下,奴婢御膳房烧火宫女莫茹。”在说话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
司寇傲浑身一震,这声音……一股熟悉感汹涌而来,让司寇傲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那年,夏日的华秋山百花齐放,他陪伴父皇最为娇宠的妹妹上山祈福,而自己被故意扔在后山,跌倒在花丛里狼狈不堪。
这个时候,她俏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因为对着阳光,他一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她的声音却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你是何人?”她声音清脆,带着点小儿的娇憨,但在话尾不自己的上扬一点。
“你又是何人?”当时因为狼狈,他的语气可算不上好啊。
“我乃莫氏汝儿。”
那隐藏在光晕下,他最心爱的人儿出现在她的眼前,然后生生世世念念不忘。
是的,即使是他亲手杀了她,杀了她全家,杀了她弟弟,她依旧是他最为心爱的女人。
此生,不变。
只是她不如自己的江山重要罢了。
莫茹……汝儿……难道只是相似?包括那不自己语调最后微微扬起的味道。
司寇傲心志之坚毅非比常人,他很快恢复了过来,冷声吩咐道:“娘娘的燕窝可是你送的?”
“回陛下,是的,奴婢将燕窝送到舒兰宫门口才由另外一位姐姐接过去的。
这话听着像是推脱责任,表示这个燕窝并不是经过自己一个人的手,但实际又坐实了自己有可能成为嫌疑人的证据。司寇傲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这个女人……到底是真蠢还是装的?
“那么,你是认罪了?”
莫茹一副疑惑的样子看向司寇傲,怯生生的,猛然抓的司寇傲的心痒痒的。
“奴婢……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要如何认罪?”
司寇傲冷血无情,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异样就放过她。
“贵妃娘娘小产,而在那之前,只有你送过燕窝来,恩?”
莫茹一副受了大的惊讶的样子,诧异的目瞪口呆,急忙俯下身:“奴婢是冤枉的。”
虽然跪着附身大呼冤枉,但不显得怯懦,反而有股坦荡荡的感觉。
司寇傲不说话,只是眯着眼打量着莫茹的后背。
像……太像了,可是,汝儿是倔强的,是热情似火的,就算是一样的脸她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何其之大啊。
半晌等不到司寇傲的回复,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作为背景音的莫倩儿嘤嘤哭泣的声音。
莫茹蹙了蹙眉,心里做了一番计较,率先开口:“既然陛下认定是我做的,那祈求陛下容许太医验毒,若真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极刑。”
莫茹的话太过笃定,反而让一些人紧紧的攥住了拳。
“好,有胆识,既然你敢如此笃定,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对于自己有点兴趣的女人司寇傲还是愿意给一个机会的,就看她能不能把握住了。
太医走出来,检查了一边燕窝,脸色有些疑惑,仍不放心,直到在一盘点心上闻到味道才放下心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