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把衫儿那一世的生辰八字和遇害时辰通过微信发送给了地府的崔判官,希望崔判官能从生死薄上帮助查一查,看衫儿今生投胎到了什么地方。
崔判官很快传回消息:那名叫衫儿的女子并没有去轮回转世。据孟婆说,她痴念生前的情郎,为了能与情郎再见一面,宁愿跳入忘川河中受千年折磨。只可惜,她心中所念之人数百年来却未曾走过一次奈何桥,应该还滞留在阳间。
凌初寒看到这则消息,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
当日他将易子明送入地府,曾在奈河桥上见过那挣扎在忘川河里的黄衣女子。毒蛇虫蝎,凶神恶鬼在她的身体上不停的撕咬,惨状瘆人,把易子明吓得直接招供。就连凌初寒也不忍直视。
他们为了再见对方,一个在阳间兜兜转转数百年,一个在忘川河里凄惨受难近千载。
正应了黄泉路上绽放的那些花儿:花开叶落,叶绽花萎,花与叶隔岸相望,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这就是命运吗?
回到丹丘仙茗,凌初寒望着熟睡中的白伊,轻轻推了下她的身体。
白伊睁开惺忪的双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回来了?”
“嗯。”
“怎么不睡?”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白伊看着凌初寒的双眼,眼里面是一个铮铮铁骨难得一露的柔情。
她问:“什么故事?”
“彼岸花。”
……
“大哥……大哥,救命啊!”青衣鬼慌里慌张的直接冲进了丹丘仙茗。
凌初寒将食指放到嘴前“嘘”了一声,然后替含着泪花进入梦乡的白伊盖上被子。
“大哥……”青衣鬼降低了音量,却抑制不住恐惧的情绪。
“出去说。”凌初寒拽着青衣鬼来到丹丘仙茗的门口。
青衣鬼焦作不安的说:“大哥,这次不得了了,是黑白无常来拘我的魂了,也不知道这两位爷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都找到寒山来了。”
凌初寒淡淡的说:“是我叫他们来的。”
“卧……槽!我叫你一声哥,你怎么能这么害我?”青衣鬼又惊又怒,又慌又怕。
“你不是想见你的衫儿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讲真?”
在黑白无常的带领下,凌初寒再次来到了那个令所有世人恐惧却又一生难逃的黄泉路。
穿过层层迷雾,奈何桥近在咫尺,隐隐已能感受到忘川河里飘来的腥风。
凌初寒对青衣鬼说:“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衫儿的了,不过,我劝你要有心理准备。”
“衫儿她……”
“最坏的打算,准备好了吗?”
青衫鬼深深吸了一口气:“嗯。”
“走吧。”
刚刚走上奈何桥,忘川河里便传来黄衣女子的喊声:“青哥……”
她以为青衣听不见,因为孟婆说过,她或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她看得见他,他却看不见她。她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把那前世的情缘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她喊,只是为了倾泄数百年来的心声,只是为了爆发那被痛苦折磨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沉默。
但是她不知道,凌初寒已经疏通过了黑白无常和孟婆,青衣没有喝过孟婆汤,黑白无常也没有拘拿他的魂魄,他像滞留在阳间时一样,耳能听,口能说。
但是,当他看到久违的心上人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能看见我吗?”衫儿在忘川河里,闪烁着泪眼。
那些毒蛇虫蝎依然撕咬着她的身体,但是她却毫无知觉。
青衣傻傻的愣了半晌,翻身就朝忘川河中跳。
凌初寒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青衣。
青衣挣扎着,鬼嚎着:“你放开我,我要下去陪她。”
凌初寒问黑白无常:“二位阴帅,能不能通融一下?”
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这个我们可做不了主。”
“好,你们帮我看着他。我去见秦广王。”
孟婆拦在凌初寒的面前,劝诫道:“十殿阎罗可不是凡人说见就能见的,虽然我知道你的身份,但地府历来的规矩却不容破坏。你要想好了,这一去,可能就不能再回阳间了。”
青衣鬼说:“大哥,你能带我来到这里,让我见到衫儿,即便是忘川河里受罪千年,也好过在阳间做孤魂野鬼的数百年。大哥大恩大德,小弟只有来世再报了。”
说完,再次纵身一跃,跳入了忘川河中。
凌初寒现在的身份仍是一个凡人,他没有能力帮到青衣和衫儿。
他回过头来质问黑白无常:“当年强抢良家妇女,滥杀无辜的狗官受到了什么刑法?”
黑无常说:“地府只有定论,不劳上仙操心。”
凌初寒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