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都是煎熬。
花已陌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消瘦的自己,每个人都问自己有没有事,如何能没有事,哪怕她想着要离开,可是慕流年还是她想要在乎想要保护的人。
如与他牵手的那个人不是她,如何能不伤?
花已陌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验孕棒上两道鲜红的横线,如此的明显,想要忽略都不行。
她,花已陌,怀了慕流年的孩子。
在慕流年即将与别的女人订婚的时候。
艳阳天,云市整个都是沸腾的,大街小巷,媒体报纸,到处都是慕流年订婚的报告。
一个是云市的天之骄子,商界之王,云市的守护神。
一个是云市市长之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赞美之词到处都是。哪怕是花已陌足不出户都能听的到。
秦果果,蓝思琪,蓝司辰,陌寻枫,都在受邀之列,甚至林丝越因为在公司所以也过去了。
独独没有她,怎么能有她,慕流年订婚,她是买来的工具,当然是上不得台面的。
她对众人说,她不想去,大家都以为她伤心,不忍强求。
她是伤心,但是还是想要看到。
慕流年订婚,怎么,她也要道一句恭喜。
花已陌收拾了自己的头发,换了一身合体的衣服,带了一个口罩,出门打了车。
鬼影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跟了过来。花已陌报了地名,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话,如果花已陌去砸场子他也没有不赞同,反正那个女人很讨厌,慕流年和花已陌的种种他也是看在眼里,不明白明明是郎情妾意的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的样子?
订婚典礼是在酒店的草坪上。草坪外就是车水马龙的马路。
站在马路边,远远的就能看到婚礼现场的情景。
花已陌还是下了车,头发已经盘了起来,不是惯常的模样,衣服也不是她原来的衣服,口罩和墨镜更是把她的容颜遮住了十之八九。
即便是走对面,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认出来的。何况是人这么多的地方。花已陌在车里坐了很久,知道大家都进去了,都有了坐,花已陌才下了车,并且让司机等在那里。随时准备走的模样。
鬼影就更加肯定花已陌是要砸场子,不禁为这个女人的勇气点赞,敢和慕流年对着干的,云市除了花已陌也真的是没有别的额人有这个胆子。
一个男人宽容一个女人的种种,不过是因为心里有她。
一个女人介意一个男人和别的女的怎么样,也不过是因为在乎,偏偏,花已陌和慕流年的表达方式都是这么的奇特。
可是花已陌下了车,却是站在拐角处的花木掩映的地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高台上的慕流年,众人中心的慕流年一身黑色的西装,眸子深邃,薄唇微挑,俊逸的脸上仍然是一片冰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见欣喜也不见恼怒。
张兰倒是一身白色的衣裙,非常的,额,凸凹有致。那个表情,带着娇羞,带着得意,带着莫名的优越感。
也是,云市第一男被她揽入怀中,怎么会不高兴,不说那个人俊帅异常,但是富可敌国的家世,呼风唤雨的权势,也绝对是值得炫耀的资本。
慕家到底有多少钱,慕家到底有多大的权势,谁都不知道,但是没有人可以轻忽慕流年甚至帝都的显贵,一等一的豪门世家,都要让着他三分的颜色。
慕流年果然是适合站在云端的。花已陌低低的笑了,她家败,人不堪,无论如何也是高攀不起的。
那么就让慕流年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安然此生,她不想拖着慕流年下水。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花已陌突然也有了这样的体会。
慕流年和张兰交换了戒指,代表婚事定了。也是第一次,花已陌见到了张兰的父母,那个带着眼睛显得很是斯文的中年男子就是张兰的父亲。
直觉的花已陌不喜欢他,那不是个善类,眸子太过阴邃。
大局已定,花已陌看着携手而立的两个人开始一步一步的后退,知道看不到慕流年,看不到张兰,看不到人群。才停下脚步。
“花小姐,难道你不去阻止?”鬼影是真的诧异了,花已陌就是站在那里那么看着,看完了竟然还要无所谓的离开吗,任由慕流年和那个人成双成对?
花已陌倒是非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为什么要阻止?”说完这话,花已陌径直头也不会的上了车。
鬼影看了看远处所谓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又看看已经上了车的花已陌,不明白这究竟是闹哪样啊?但是他还是尽职尽责的跟着花已陌上了车。
车子却并没有回去,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鬼影诧异的挑了挑眉,却是并没有说什么,也许花已陌是想要发泄一下呢?毕竟放在谁,可能心里都不会好受。
花已陌却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神色淡淡。不见悲伤也不见恼怒,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