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花念歌也许从来都没有想过人心是会变得,尤其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
可是君澈在她的面前那样冰冷的说,我就要花已陌,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当然不妥,君澈怎么可以有别的女人,如何能有别的女人?尤其那个女人还是花已陌。
为什么就是花已陌,为什么哪里都是花已陌?花念歌只是感觉愤怒的火苗似乎很快就要把她吞噬了,她希望花已陌死,希望花已陌再也不存在。
凭什么花已陌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另眼相待,那一年,繁花初绽的夏夜,红衣如火,刚刚被花月言领出去见识世面的她,张扬的衣着,不过想要掩饰自己初进社交圈的青涩和紧张。
那时满院的佳人,比花园里的花儿还要娇艳,而且色彩缤纷。她即便张扬,也是初来乍到,众人因为她花家大小姐的身份,多有厚待,但是也没有多少谈话的意愿。她无聊的在院子里逛,低头看着花园里的花朵,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白衣盛雪,偏偏美少年的模样,连带笑容也如同阳光一般的灿烂。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她凶巴巴的说,“那么大个人,你看不到啊!”精致艳丽的眉眼带着青涩的风情,明明凶巴巴的却是亦嗔亦怒的娇羞。
动人心魄。
那少年精致的眉眼一扬,笑容如花:“是,是我的不是,敢问小姐可好?”他聪明的没有揭穿她。
可是她去不领情,哼了一声,一转身红衣翩跹的走了,纤细的身段摇曳生资,美艳不可方物。
那是一场什么样的宴会谁也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一场宴会之后。
花念歌记住了白衣盛雪男子的名字,那是君澈。
君澈也记住了红衣翩跹女子的名字,花家花念歌。
一在云市露面,就惊艳了云市的女子。
那个父亲心心念念多年的花家的孩子。
花念歌只记得,后来那个白衣的男子守在花家不远处,安静的守在她必经的路上,可是就是守着,什么话都不说,幽深黯然的眸子,又似乎诉尽了千言万语。
那般纯情忧伤的模样,也真的是让她动了心。
那一日微雨,他湿润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白衣已经尽数湿透。
这么些年,花念歌一直忘不了那一幕,略略带着忧伤的美丽少年,白衣如雪,却是站在一棵花树下,微雨中,纷纷扬扬的红色花瓣飘落下来。
美丽的魅惑人心,她就在那一日停了车。
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到他的身前:“你在等什么?”她是自信,可是,也没有自信到认为他是非她不可。
他抬眸看着她,然后伸出手,一片火红的花瓣飘落在他的手上。他专注的说:“等待一个花儿一般娇艳的女子回眸,也在等待,幸福!”
这话说完,那个白衣男子倾身向前,微凉湿润的薄唇毫无预警的印在了花念歌的红唇上。
“我的最初,我想给你。”男子说完,回头就走。
花念歌怔怔的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回过神来,她只能记得远远的他白色的背影,只记得透明的伞上,落满绯红的花瓣,透过那些花瓣,她看到了湛蓝的天空。
如果有一个人,最初给了你浓烈而美丽的美好,刻骨铭心。
那么有生之年,所有其他人,就只是衬托,再也取代不了。
君澈就在她初尝感情的时候,给了她一杯浓烈的酒,以至于以后,所有人给她的,她都感觉是白开水,她可以曲意逢迎,可以强颜欢笑,只是心无波澜。
如果不是后来斯御出现,不是后来斯御的威胁,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如何会走到这一步。
她怎么会知道,君澈会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会知道,当初把她奉为公主,为了实现她的公主梦不惜打造了公主房的男人,从知道她是他的妹妹开始,再也没有让她单独去过那个房间。
纵使心有所属,无奈中间隔着万丈深渊,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如今,那里圈养着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泪痕已干。心已经寒冷的像是冬日茫茫的冰原。可是她的眸光却是异常的冰冷。
不知何时她的车已经停在了盘山公路上,这里人迹罕至,车的另一边就是悬崖,悬崖下就是惊涛拍岸的大海,而海天相接的地方,先是有一抹霞光,然后一个红彤彤的太阳跳了出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花念歌夜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她利落的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奔向慕家。
只有她不要的,没有她失去的。
如果失去,不如一同毁灭。辗转这么些年,对这个世界也是没有多少感情的。
“你找到花已陌了?”花念歌走进屋子,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慕流年,她径直走到慕流年的身边,直接问道。
她看到慕流年冷漠而诧异的眼神,她当然知道此时自己有多么的狼狈而诡异。可是她没有感觉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