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已陌任由嘴角的鲜血汩汩流淌,她的目光没有离开慕流年一丝一毫,死死的盯着他等待一个答案,直到她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如同沉浸在冰冷的海水中,慕流年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的母亲怎么了?”花已陌再一次冷声问,目光死死的盯着慕流年,嘴唇苍白着颤抖着,死死攥着的双手也透露出颤抖之意。
慕流年看着倔强的站着如一棵劲松的单薄的花已陌,看着她额角顺着雨水一起流下的血迹,看着她充满质疑的眼神,他想要出口的话语突然就哽在了喉咙里,也许是因为花已陌的目光中有太多的陌生,他就是说不出来。
轰鸣的声音渐渐的逼近,巨大的风把花已陌湿透的衣衫也吹的猎猎飞舞。似乎单薄的人儿长出了翅膀随时会乘风而去一般。
一个软梯突然就垂了下来,斯御的一只手经已劳劳的抓住了软梯,另外一条绳索,他只在花已陌和慕流年对峙的瞬间就套在了花已陌的腰上,即便是有这番动作,斯御仍然是躲在花已陌的身后,狡猾的完全让别人没有机会,而花已陌死死盯着慕流年,也压根就没有动过。
“问他,倒不如问我!!”一个阴森的带着嘲讽的声音在慕流年的身后响起。那个人胳膊半曲着,眉眼满是嘲讽,一双嘴唇红的滴血。
慕流年一震,眸子一冷。已经有人用手枪对着斯朕和他的一个随从。
而斯御整个人突然一慌用力的拽紧手里的东西:“花已陌,不想死就走,如果这话从斯朕的口里说出来,基本那个人就没有活得希望了。”
没有活得希望了,就像是一道惊雷硬生生的劈进花已陌的心理。这一刻她的眼睛酸涩的近乎疼痛。飞机突然就急速上升,她能感觉腰上的绳索骤然收紧:“慕流年,我的母亲呢?”她再次在巨大的风雨中心用尽全力的问。
慕流年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很快的朝着花已陌飞扑过来,想要抓住已经离地的花已陌,可是揽住花已陌的斯御微微一抬胳膊,本来有把握抓住花已陌的慕流年的手就落了空,慕流年整个人已经扑到悬崖的边缘,大风呼啸,整个人一个趔趄,看着就是摇摇欲坠的感觉。
而此时花念歌已经迎着巨大的风雨扑了过来,拉住已经站在悬崖边缘的慕流年:“流年小心!!”同时扑过来的还有慕流年突然行动,来不及反应的霁月。
可是,有一个人比他们都快,或者说有一颗子弹比他们更快的狠狠射入慕流年的身体,须臾之间慕流年的身体骤然向后倒去,霁月只来得及扯住拽着他的花念歌的裙摆,撕裂的声响惊天动地的传入霁月的耳朵,他眼睁睁的看着慕流年和花念歌眨眼就消失在一片滔天的巨浪之中。
“我要杀了你!”霁月眼睛一片血红,回身就开枪,那一枪准确的击中正在冷笑着毫无防备的斯朕的胸口,那个人轰然倒地。
另外一个也在瞬间被另一个人击倒,那个人赫然是久矣没有出现的鬼影。
“霁月,错了。”鬼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斯朕,斯朕断然不会这么弱,慕会乱了心神,但是斯朕不会,他那个人士没心没肺的。
“什么?”霁月问,整个人还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个不是斯朕,所以慕才没有多加防备。”鬼影冷声说,远处隐隐的有警笛的声音传来。霁月与鬼影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跃而下,也瞬间消失在一片滔天的巨浪里。
直升飞机在离海面不高的距离,艰难的向前飞行,此时海上风雨大作,波浪滔天,花已陌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断崖,可是到处一片黑暗,她完全是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母亲已经不在人世,这个可能,让她的心一片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在这边是不是就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完全就是孤军奋战了?
斯朕放开她,一点一点的向上爬,他想早一点进去,以防夜长梦多,早点到安全干燥的地方去,早点挖掘花已陌身上所有的东西,然后回来把那些人都踩在脚底下。
花已陌艰难的攀着悬梯,飞溅的浪花不时的扑上她的身体,到处一片冰冷的湿意。轰鸣的声音里,她完全是什么都听不见,只是不停的有干呕的感觉传来。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寒冷还是眩晕,她艰难的抬起雨水横流的脸,远处的天幕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剧烈的炸雷声响起,好像整个世界突然就要颠覆一般。
也就在着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看见一个东西,径直奔着直升机飞过来,也在这一瞬,她突然就明白了所谓的生死一线。她的一只手一动,不知道从哪里就出来了一把极小的刀,用力的割向腰间的软绳。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身上湿透的不是雨水,而是冷汗。
“斯御!”她一边割着一边大声呼喊。
可是风雨瞬间就淹没了她的声音,上头的人完全没有反应,她只感觉一股大力在用力的向上拉着她。那个东西在飞速的逼近,在她的眼里已经是巨大的阴影。
她手上的刀不由得就加快了速度,还有一点,还有一点,整个人在风雨中飘着,一不小心还会割到自己的手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