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已陌看着眼前的手臂,抬头看了看男子毫无表情的脸,笑了:“放轻松,我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也不会那么不自量力,我只是想看一眼而已。”她真的在男子狐疑的目光里,探头看了一眼,那是一条异常幽深的走廊,两面有很多房间,似乎从什么地方还有传来机器的轰鸣。她是在地下,而且是在山中,因为所有的墙壁都是在石头中掏出来的。
“看出了什么?”斯朕坐到了她的石床上,任由她观看,然后淡淡的问。
“你的准备也不是一两天了,在云市的根,要比斯朕深的多。”花已陌淡淡的说,站在门口的位置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那也没办法和一个家族抗衡。”斯御淡淡的说,“他似乎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斯御状似不经意的试探着说。
“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家破人亡的一个孤女而已。”花已陌耸耸肩,右手上的纱布已经拿了下来,手背上有一个狰狞的疤痕,手腕上的银镯子格外的晃眼。
“他从来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斯御淡淡的说,章静的失踪告诉他实情已经开始有变化了,或者说云市的战争的那把火终于要烧到他的头上了。无论是慕流年还是斯朕,都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妻,也许现在就是到了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了。”斯御说的很是煽情。
可是花已陌的眸子平静如初,没有丝毫的变化:“斯御,我不认为你和我订婚时无所图的。”何必假惺惺的,直接摊到明面上,不是更省事。
“你除了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我图的不过是你的才华,至少可以让锦红起死回生。”斯御也没有否认。
“知道斯朕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我吗?”花已陌摆弄着手上的那一枚戒指,想着将来如果逃出去了,完全可以用来换面包吃。
“为什么?”斯御很配合的问。
“他说花家有隐藏的巨大的财富,富有到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花已陌一字一顿的慢慢的说,眸子盯着斯御极力掩饰依然突然亮起来的眸子,缓缓笑了。
“花家真的有?”斯御终于忍不住了,还是问了出来,一双眸子带着急切,褶褶生辉。
花已陌定定的看着他,就像是要审视什么一般,然后终于笑了,“我如果知道,今天站在巅峰的就是我了,你们还能拿我怎么样嘛?”东西没有得到,她就是安全的。
“那你可要快一点想起来,因为我怕已经晚了。”斯御冷冷的说。
花已陌的心理咯噔一下,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和慕流年的约定,她的母亲还好吗?这几天的心神不宁,她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是选择相信慕流年。
“什么晚了?”花已陌冷着脸问。
斯御却是笑了,没有说话,起身靠近花已陌:“如果你是想要慕流年,已经晚了,如果你是想保护你的家人,已经晚了。你如果要是早点拥有了花家的力量,你是可以得到,如果你现在拥有了那个力量,你还可以抢过来,还可以报仇。所以,愿意合作就找我,否则我不介意一辈子把你关在这里养到终老,我得不到的,那就毁去,断然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花已陌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的离开,这是山中的地下室,很是清冷的很。
斯御的手停留在拉住他衣袖的有着丑陋疤痕也有着闪耀的戒指的手上,然后慢慢向上,对上她焦虑的双眼。良久,他笑了:“花已陌,如果你知道你相信的喜欢的人,反过来给你最致命的一刀,你是否还会感觉你此时想不起来是好的,会不会遗恨终生?”
至此,花已陌能确定的是,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一定是大事情。
“你不说,我就没有那个动力去想,花家究竟是不是有巨额的财富的存在。”花已陌反而沉静了,斯御是想要吊她的好奇心,可是一个人心里有着可以打击对手的事情,他终究会忍不住说出来的,因为谁有了那个资本都会想好好利用,发挥最大的效力的。
如果,她不着急,不上钩,不问,他也自然会忍不住说的。
于是,花已陌静静的坐回床上,对着斯御淡淡的笑:“不用锁门,我想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放心,我是不会跑的。我没有那么愚笨。”无用的折腾很费力气,她才不会去做。
斯御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清晰的看见了花已陌无所谓的表情,皱紧了的眉头,显示他是非常的不高兴:“时间对于我也许是充裕的,对于你不是,花已陌,错过的东西永远都是回不来的,比如感情,比如人命。”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花已陌无所谓的表情在斯御走出去的一刹那,彻底的垮了下来。她死死攥成拳头的手,指甲已经嵌进掌心的肉里,生生的疼。
慕流年不是她的,她早就知道,可是这一刻从斯御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会有窒息般的疼痛感,花已陌,你也不是没有动过心吧?即便一直掩饰,你也不是没有动了衷情?
中间隔着花念歌,隔着恩怨情仇,就像隔着千万条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