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惹不恼她。可她看夜白的眼神,分明是有情的,尽管不明显,作为同是女人的自己,可以察觉到。
神游着的孟梓莹收回酒瓶的瞬间,不小心碰翻了月绮罗桌上的杯,当即鲜红的美酒趟过桌面流到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孟梓莹赶紧起身道歉,一边用湿巾一起替她擦拭。
虽然隔了一层餐布,但红酒依旧渗透到了月绮罗淡蓝的风衣上,尹夜白也赶紧跟过去查看。
“我不是故意的。”被尹夜白扯开,看到他皱眉的样子,孟梓莹解释。
月绮罗对他摇摇头:“没事,我去收拾一下。”说着优雅地往洗手间走去。
尹夜白眼疾手快地拉住也要跟去的人,无奈地道:“你别去帮倒忙了。”
平常的一句陈述句,此刻在孟梓莹耳里就像是苛责般,皱眉反问:“你不信我?”说完,没给他解释的时间便甩手走人。
来不及阻拦,望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尹夜白无奈地收回胳膊摇摇头:这小妮子,怎么还是那么冲动,不听他说一句就走人。
洗手间里,孟梓莹看着在洗手台前收拾残局的人,递上湿巾再次申明:“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没有怨你啊。”月绮罗抽空抬头,温婉地一笑。
瞅着她从一如终地态度,孟梓莹绞着手指问:“是不是什么时候你都这个样子啊?有人惹你生气也这样吗?”
月绮罗看着孟梓莹,就像看闹别扭的小孩般:“他们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呢?”
孟梓莹盯着眼前如邻家大姐姐般的人,瘪了瘪嘴,问出了心中所想:“你喜欢夜白的吧?”
什么叫“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孟梓莹此刻算是有幸见识了。
只见一听了这直率问话的月绮罗,微微一笑红着双颊低下头,一缕秀发随之垂于额前,平添一抹动人的娇羞,假装继续忙碌地擦拭衣上的酒渍,明显在躲避着她的问话。
孟梓莹继续追问:“你是不是也喜欢夜白?”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月绮罗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上她明亮的双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地阐述着她与尹夜白间的回忆:“我和夜白毕业后就一起去了斯里兰卡,一伙人从一无所有打拼到成立罗宇公司,一直到如今的罗宇集团,一起笑一起苦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一个眼神就可以相通,许多想法不谋而合,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中,他是第一个能与我如此合拍的。”
“他说要把罗宇集团发扬壮大,他要在五年内将罗宇遍布斯国,以此为中心向外辐射。”
“上一个五年计划,我们做到了;这次我回来,就是想向他要下一个五年的计划。”
……
月绮罗说了很多,虽然没有一句正面回答那个问题,但孟梓莹还是明了了这个答案。能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梦想,在异国他乡任劳任怨地坚守五年,甚至还可能有下一个五年,下下一个五年……
在这种无私地感情面前,孟梓莹瞬间觉得自己很渺小,觉得自己的喜欢很微不足道。在对方面前,她可以说什么?为了报复寰宇所以攀上的夜白?他却包容自己的胡作非为,甚至差点命丧黄泉?呵呵,说起来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呢!简直可笑至极。
被自惭形秽之感包围的孟梓莹,回到餐桌后就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可能说灌酒更合适,纯粹地把美味的红酒当作让自己醉去的工具。
尹夜白拦下孟梓莹不间断地灌酒,再一次被她挥开,疑惑地问询对面温婉如旧的人:她怎么了?
月绮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瓶红酒几乎见底,尹夜白看着拿起瓶子准备直接一饮而尽的人,夺过她手中的瓶,呵斥:“别喝了!”
“你管我!”孟梓莹伸手想抢回酒瓶,却被对方制住,“堂堂寰宇总裁竟然那么小气,连点酒都不给员工喝。”
“服务员,再来一瓶!”已有三分醉意的人,举手呼唤着服务生。
尹夜白望向前来的服务员,一边控制住孟梓莹一边掏出卡略急切地道:“thebill,please。”
没有胡搅蛮缠,也没有胡言乱语,看着急忙结账的人,孟梓莹反而安静下来,除了微红的脸颊,看不出丝毫异样。
甚至在回去的路上,她也只是自觉地坐向了后座,将副驾驶位让给了月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