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问她,而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如同见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一字一句缓慢地说:旭尧,你知道吗?有时候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就像一个逃机者需要降落伞;如果那一刻他不在,那么以后……他也不必在了……
他呆愣,不过短短几十日,为什么就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一切都颠覆了呢?
他挽留,她拒绝;他怒骂,她无视;他走人,她……也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就像如今,连个多余的眼神也吝啬与他。
“他还在等你回头。”尹夜白挑眉和身边绷着脸毫无表情的人说着。
孟梓莹摇摇头,她不会回头,就和多年前一样,不回头。
曾经自己最无助最彷徨最孤独地只身坐于手术室门前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此刻停留在原地望着他们背影的奈旭尧。那时的她,就如同一个溺水者,漂泊在冷寂的海中,想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她颤抖着拨通他的电话,尽量保持镇定地说:旭尧,我想见你。话里虽平和,有心人不难听出她此刻的脆弱。
而电话那头的人因为第二天还有专业考试,正在努力备考着,只简单地认为她想他了,微笑着温声细语地哄着她,却丝毫没有要见她之意。
紧握着电话的孟梓莹在走廊没有温度的蓝色座椅上蜷缩着,一一听完了他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见……
渴望救命的稻草还未漂来便已断折,那就无需了……
电话被挂断,奈旭尧全当她耍小脾气,准备考试结束了再好好哄哄他,于是也不在意她的反常……
翌日,出考场的第一秒,他就回拨了她的电话,却是怎么也打不通,心里无奈地想,这妞脾气上来了居然把他拉黑,干脆晾她几天,到时候火气过了一定会找自己的。
然而,他失算了……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她依旧没主动找他。
第三个星期,他打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QQ里微信里短信里的留言也没一丝回复,这时候他才开始心惊,才开始回想体会着她最后几不可闻的两字:不见……是否真是不再见?
第四个星期,奈旭尧再也忍不住,背包只身去机场买了最快飞往C大所在城市的航班。
联系不到她,他就一天到晚守在她寝室楼下,一天等不到等两天,两天等不到等三天……
直到第十五天,他终于等上了满脸憔悴归来的她,换来的只是一句淡然的‘分手吧’。
分手的理由在他听来真是荒谬的可笑,可叹她居然是认真的,无情地甩开他一次次挽留的手,没有一丝不舍,没有一丝留恋,决然地转身不再回头……
最后她只听到他的嘶吼:孟梓莹,你够无情!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便拍拍屁股走人……
无情是吗?孟梓莹冷笑。
爱的时候,她可以痴狂,不惜与父母老师争吵相抗,也要轰轰烈烈地和他一起,与他一同沉沦……
但火焰熄灭之际,她也可以淡然地视他如陌路,不再起一丝涟漪……
呵,原来她本性也是无情之人啊!
但是,奈旭尧,一开始你就知道的,我对一个人的爱只有一次,你不珍惜用完了,就没机会了……
孟梓莹紧紧拽住身边人的衣袖,浑身散发着冷寒之气,显然奈旭尧的出现又让她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那回忆真的不太好。
那时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病床上和阎王做斗争,这个只许赢不许输的斗争,而她只能在外面无力地为他祈祷加油……
不幸中的万幸,终于在一个月后出了ICU,转入普通病房,当父亲清醒的一刻,看到他张嘴却又无法说话时的伤痛,想伸手却无法指挥一根指头时的苦楚,她只能上前握住他的手,这双曾经温暖牵着他的大手,乞求鼓励:爸爸,不要放弃好不好,为了妈妈,为了我,你一定要振作,答应我,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
她不是没看到父亲眼角转瞬即逝的泪光,曾经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人,如今却只能和废人般躺在这,什么也做不了,这般心情谁能懂?
窗外春意正浓,为何在如此充满希望的季节里,却给了他如此的绝望?
待父亲睡下后,她看了眼坚守在病床边的母亲,好似一月间苍老憔悴了许多,她俯身紧紧地抱着她,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是苍白的。
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记下了。
只身前往寰宇集团,她要把这几个大字时刻印在脑子里,时刻提醒自己她该做的、即将要做的……
巧合的是,她到达寰宇的时候,正好也遇上一堆气势汹汹来这闹事的人,在不远处停留了会,知晓他们也是这次的受害者。她埋首一笑,不知道寰宇这次大动作的幕后者是谁,好像要引起公愤了呢!不过,多多益善……
下一秒,她就冲出去站在闹事者前方,试图平息着他们的情绪,让他们不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