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棠城大学地震又有新发现啦。”
“什么什么……哦……真的?……我就知道是这样……”
这几天最热的话题无非是棠城大学地震事件,各机构在此之前没有探测到任何异动,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而且范围极小,时间极短,大批出名不出名的专家过来研究,有些是真的感兴趣,有些却是浑水摸鱼。
蹭热度这种手段可谓屡见不鲜,何况是江南名校的热度,几天内各版本的解释纷至沓来,正儿八经的权威人士往往都说得有头有尾、丝丝入扣,久久不提结论二字,最后震不住了便以结果待定来收场。
倒是不知哪来的路人专家解剖得深切,一会东非大裂谷,一会大陆断层的,再让他说想去恐怕会扯到外星文明了。
其中有个消息备受关注,内容是鬼怪作祟,妖魔再现,这荒诞的言论引起了政、校两方的打压,须知当时望子鲤跃成龙的家长不在少数,且多少都有些封建思想,这消息出去,谁都没有好下场。
当然,舆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大众的日子还是这么过,闲暇时谈一谈而已,沈宋的计划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街市、展会、溜小朵。
眼前这条街已经不能用挤来形容了,远道而来的商贩彼此抢夺地盘,拥得水泄不通,其中以卖古玩的居多,鸠占鹊巢的具现版。
展会对有些人来说仅仅就是展会,却是另一些人的热售期。不同的人生经历造就了不同的人格,不同的态度造就了不同的结果,于是有了阶级。
沈宋正经历一个很重要的阶段,他犹豫着要不要看看这件特殊的瓶子。
尽管这瓶子与罗欣开被强卖的那只一样,散发着不常有的阴冷气息,尽管它看起来更具古朴陈质,对眼光独到的人天生有股不可拒绝的诱惑。
但这些都不足以打翻他的踌躇,直到现在,他还认为没有什么能抵得上摊主饿虎饥鹰般的眼神。
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眼神可以避开,宝物的气息躲不掉。
于是他蹲下来问价格,果然得到了对方狠狠的宰割,但终究亏不了,他把玩着这东西就要离开,正面却迎来一人,他往左,对方也往左,他往右,对方也往右。
他无奈的止步,待对方也止步的时候,迅速穿了过去,然后……他被第二个人拦下来。
“这东西是不卖的,你们要的话,明天拍卖会上找吧。”对于他们的来意,沈宋自然是清楚的,自己讨价还价时,就感到有几道目光的注视。
“万般利为先,先生觉得这东西值多少钱,我代表华家收了。”一直旁观的正主出现了,面带微笑,举止得体,如果没有拦人那一幕的话,多半不会给人恶感。
沈宋笑了笑,掂掂手里的花瓶,“不必了,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到手的东西要玩了个烂才肯撒开,等古玩会开幕了,时间大概也差不多,届时你可以去看看。”
“那倒是可惜了。”对面的人也是笑笑,侧身让开:“那么,我们古玩会见。”
不吃华家的名头,不吃金钱,这男人好像有点背景,他看着沈宋离去的影子,招招手,先前挡路的汉子立刻附耳过来,“跟着他,调查他的来路。”“是!”
汉子领命而去,他也没兴趣再逛,径直往外走。
时至正午,沈宋拿着几件古玩回到展会,由于隔日开幕,场外开始有人巴着位置摆布起来。他回到店铺,将古玩一一陈列,补充资料,并盖上“聚宝盆”的店铺大印,那件特殊的花瓶则分开放置——参与拍卖的物品都由展会自行鉴定,以保证品质。
做好这一切,他就离开了,离开前不忘以调侃的语气说这东西能拍卖多少钱。华家的人一定会去争,学校的鬼魂跟他们也有不少的关系,如此阴煞之物,除去圏鬼外好像真没什么用处,是该说他们有出息呢?还是卑鄙呢?
商人逐利,士人逐权,文人逐墨,财富与力量,都是手段罢了,目标才是最重要的,看似两者皆有的华家,又在追逐什么呢?
回到旅店的沈宋,第一眼就看到了吴树人,他正哄着身边的女友,看两人亲密的姿态,得多谢谢自己才行。
吴树人是没看见沈宋回来的,身边的女子提醒了他,他转过头,悻悻一笑,拉着女子谄媚地跑了过来。两人停在沈宋面前一米,在他疑惑的同时,深深鞠了一躬,久久不起。
这情形,有点像拜堂啊…沈宋不禁想调侃他们,于是开口道:“起来吧,还要我说’二拜高堂’吗?”
两人霎时间面红耳赤,尴尬地直起腰身,吴树人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女子不好意思地推开他。
“沈大哥。”到底是个男人,吴树人也不敢太脱节,他把女子拉过来:“这是拙荆,楚雨棠。”
“沈大哥好。”女子说话间不忘掐了一把胡说八道的臭男人。
这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沈宋,一双眼睛耐人寻味地朝两人扫来扫去。终究是女儿家脸薄,楚雨棠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对沈宋说:“沈大哥,我们在<唐人居>定了酒席,一会树人带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