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适时出现,将存在感很低的肇事者抬走。
“嘘!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超人”沈宋跟她说的第一句话,解竹语记得自己当时被吓得很惨,迷迷糊糊回到家,被怀里的竹馨弄醒时还以为做了个梦。小孩子却说是自己带她飞走的,好笑的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
直到“鸣笙”开业,她好像又看到了那道身影。就在对面的古玩店里,那人与一位老者讨价还价。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道个谢,或者假装偶遇,往往在焦灼与拿不定主意间被客人问话,便耐心地讲解起来。
几天过后,解竹语才敢鼓起勇气过去打招呼。
“是你啊……“
男子将写好字的木牌挂到门口,笑着对她说。
阳光斜着照下,古店、石街、青砖、木架、陈台……在她的眼里,连空气都充斥着暖人的金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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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倒卖的客人后,时间已经到正午,罗欣开顶着光头走进来,两人交谈几句后,沈宋便离开了。过桥时候遇到带着孩子来送饭的解奶奶,差点被她拉了回去。
对于这个老人,沈宋还是很敬佩的,二十年如一日收留照顾孤儿,不求名利,怎样去赞美她都不为过。
远处传来打斗声,挺激烈的样子。
他皱皱眉,微不可闻地往那边瞄了眼,“又是这帮越空者。”
只见两道身影凌空相扑,一经触碰又相互弹开,先后在瓦片上追逐起来,偶尔交锋,又迅速分离。
战斗没有惊扰到任何人,除了沈宋。当然,其他人也只是看不到罢了。
他眼中的这一幕其实非常诡异,交战双方难解难分,市井小民各自操劳,双方好像都忽略了对方的存在一样。朴实与幻想,平凡跟离奇,两者水乳相溶又互不干扰地运作着,像各印图案的玻璃上下交叠,看似一体,实则分离。
谁真谁假,又有哪个能说得清呢?
对于“越空者”沈宋是没什么好感的,动不动就在凡间开打,完了人家还不知道是谁弄的,十分不负责任。
前两天他们在城外聚众起事,直接就晴空降雷了,老百姓还傻乎乎地跑去拜祭。
而他看到某个打完架还不忘到酒楼偷吃的活宝时,心里更是大呼”极品“,你们来凡间就是为了能这样?当然这与他关系不大,仅仅是稍有反感而已。
此时两人决战正酣,翻飞的身影如蝴蝶翩翩。
“实力不行,观赏性倒不错。“沈宋心忖。找了家够高视野够开阔的酒楼,直接到顶层露台上去。
“先生,请问几位,一位吗?“沈宋点点头,随便点了几道菜,佯装品起茶来,眯着眼作壁上观。
打斗的双方,其中一方为精壮的汉子,一脸着急之色;另一方年纪不大,国字面孔,看上去稍显敦厚。
两人你追我赶,从屋檐打到巷尾,又从巷尾打到桥头。
水面时不时泛起涟漪,倒映出的人影一晃而过,由莲海窜上柳梢。这般费力弄出来的动静,却是讨不了一个掌声,人们只道是小鱼小鸭在玩闹。
看着这浮夸的飞檐走壁,沈宋想起罗樟军那小屁孩看电视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由得想笑出声来:“感觉每天都在看武侠片啊。“
过一会,沈宋点的菜上齐了,战斗的双方也到了关键地步。
焉地,两人猛撞到一起,双拳四手以看不见的速度过招,爆出一连串鞭炮般的击拳声。
“嘭!”
突然一人飞退,几下翻跃便消失了,留下原地调息的男子,憨厚的脸上写满不甘。
战斗比想象中的短促,沈宋不再理会那边,专心吃起饭来。
那憨厚的年轻人调息完毕,搔着头正想走,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向不远处的酒楼,转眼就跳到了顶层。
他径直往里走,来到沈宋面前。
沈宋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发现我了吧?”表面默不作声,仍安静地吃饭夹菜。
那人缓缓俯下身,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宋面色如常,装作看不到。
“咦?”男子好像打消了疑虑,转身往外走。
跨步时突然猛地一个回头,表情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一般人猝不及防之下肯定会被吓死。
然而,沈宋面色如常,假装看不到。
那人有点沮丧,趴到他桌前,“凡人真的看不到我们吗?”嘟囔中留意到桌上的菜式。
片刻后,手犹豫着,伸向盘子……
“被夹走了。”
他把手伸向另一块……
也被夹走了……
他将目标换成第二盘……
然后……
被夹走了。
男子顿时火冒三丈,双手举起就要抓,“噗~”吃饭的人好像被呛到了,喝进口的茶水喷得满桌都是,锤着胸口猛咳。
“你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