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薛弘的暴戾,丹凤姑娘往后的日子未必会过得平平顺顺的,指不定就成了薛弘的出气筒了。
当然,她还看得出来,今天的姬流觞有些不对头,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因而她在跟顾佳佳,顾倾城,左嫣然告别分开的时候,安宁一路上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因为她的心不在焉,因为她的沉默寡言,倒让玉容歌担心了。
“宁儿,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难道是舍不得跟顾佳佳他们分开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难道是舍不得跟顾倾城分开吗?
这个时候的安宁,当然没有心思听玉容歌的旁外之音,她也就顺着玉容歌面上的话回了他。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啊,让宁儿你这般发愁,可否说出来让我听一听,指不定我有什么办法帮你呢?”该不会真的跟顾倾城有关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薛弘跟丹凤姑娘那件事情,有些地方我没想通,这会儿正在想着呢,你别打岔,让我好好想一想,一边呆着去。若是肚子饿了,你要是想吃什么的话,就叫红乔给你做去。”这玉容歌一听跟顾倾城没啥关系,他就安心了,乖巧地听从安宁的话,不去打扰她思考问题了。
这青枝呢,从刚才一直就看到小姐皱眉思考丹凤姑娘的问题,这进了屋子之后,她干脆就悄悄地告诉了安宁。
“小姐,我看你一直在琢磨丹凤姑娘的事吧。这事其实小姐猜测得没错,那孩子啊,压根就不是薛弘的。”
“青枝,你知道?”安宁有些讶然,既然不是薛弘的孩子,那薛弘不是等于头顶绿帽子,替别人养孩子了吗?
“当然,我易容的时候刚巧听到丹凤姑娘跟一个男人在说话,自然知道那孩子就是那个男人的,不是薛弘的。不过这样也好,薛弘往后知道真相的话,那肯定会生不如死的,连带薛府也面临断子绝孙的情景,这可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报复更为有力了。”青枝从薛太师宣布丹凤姑娘就是薛家的少奶奶时,她心里也不知道多痛快呢。
刚才她可一直不敢露出什么来,这会儿回到府里了,自然是要乐个痛快了。
安宁呢,自然也觉得这一招确实够很,也够毒的,不过她喜欢,看来薛弘那里,往后只要他不来惹她,她就不去理会了,反正他现在活着可比死了要痛苦,既然如此,她干嘛好心送他一程,让他去死呢。
他自然得给她好好地活着,一辈子痛苦地活着。
这个晚上对于青枝而言,是她从大牢出来之后睡得最香甜的一个晚上了,可对于踏雪来说,她这个晚上可是忙得很,连个打盹的时间都没有。
自从安宁吩咐踏雪盯着若水姑娘之后,踏雪就一直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今晚呢,本来她以为若水跟往常一样不会有什么动静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她竟然换了夜行衣,悄悄地出了尚书府。
如此,踏雪本有些迷糊的脑袋这会儿也完全清醒了,她带着一丝兴奋,没错,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出动了,她这个猎手能不兴奋吗?因而此时的踏雪,忘记了连日来的疲倦,飞速地跟在若水姑娘身后。
为了不惊动若水姑娘,踏雪还故意将距离拉得远了一些,只要能够看到若水的影子,她便不会靠近若水半步路。
终于,若水在一座僻静的庭院前停了脚步,只见她灵巧的身影瞬间飞起,穿过高高的围墙,几个翻越,便进了她想要去的房间,踏雪呢,自是在屋顶上看清楚了若水的方位,而后几个翻腾,回落,也到了那个房间的上方。
确定了位置之后,踏雪轻轻地挖开了屋顶上的瓦片,从上头探下去,果见若水就在这个屋子里,此时的她已经揭开了蒙面的黑布,露出她的真容,在她的对面,是一个男人,一个长相极为妖艳无比的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时,踏雪冰冷的眸子里那层淡淡的冰霜起了变化,竟然会是他!若水今晚会面的这个人竟然是姬流觞。
这踏雪还没来得及听到姬流觞跟若水说些什么,便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底下传了上来,那是一股杀气,地狱飘来的煞气。
察觉到危险的踏雪,不敢逗留半刻,自是飞身一起,离开了这个院落,而就在这个时候,姬流觞的身影从屋子里直接窜上了屋顶,瓦片砰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夜间显然更为清晰明亮。
“师兄,你做什么?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万一惊动了旁人怎么办?”若水见姬流觞什么都没说,就在屋顶上搜寻着什么,顿时有些恼火。
那姬流觞呢,却是狭长的双眸冷然地扫了若水一眼。“蠢货,你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吗?”
“师兄,我这一路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跟踪过来,你是不是太多心了?你仔细看一看,这里哪有什么人影?”若水不满地看着姬流觞。
那姬流觞呢,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屋顶上的某一处,脚步轻轻地移过去。藏在那里的踏雪暗道不好,没想到姬流觞的感应这么敏锐,她明明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来,这个姬流觞还是找到了她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