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抡起旁边的枕头砸他,林暮年轻松的抢走,丢在了一旁。
林暮年出去喊医生,霍铮跟着去,陈译恒进来,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跟着他,总是三天两头的受伤,这样的日子,你就那么喜欢?宁愿让孩子跟着置于危险中,也愿意?”
言念头痛欲裂,“你怎么知道这事?”
“桐瑛那边将事情捅到媒体上,想试图用媒体的力量,来救回马庆起的命。”陈译恒解释,“我也是刚知道一会儿的。”
“那样的人,还有脸有皮的将事情昭告天下?”言念冷笑,敢伤害她孩子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怎么能让这样的人有机会翻供呢。
“有些人就喜欢做蠢事。”陈译恒笑说:“你也不要太生气,依着林家的处事风格,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过马家人呢,本来就是小门小户的,就更加不用放在眼里了。你只管好好养伤就行。”
他略一顿,“孩子的事,需不需要我帮你将璟煜接出来?暂时放在我那里几天也可以,如果不放心,可以放在姑姑那里照看几天。”
“你听见我们的话啦?”言念犹豫。
从林家那里带出孩子,又是放在别人那里暂养着,怎么可以会轻易的成功呢。
光林暮年的脾气,如果惹急了,怕是真的会不让她见孩子吧。
以陈译恒现在的实力,真的能斗得过他?
言念没有丝毫的把握。她紧锁着眉头,还是摇头,“算了,我再想想。”
陈译恒也不强求,“嗯,什么时候有需要,记得一定要来找我,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言念一笑,“谢谢你。”
“这么客气。”陈译恒跟着笑起,“对了,上次让你考虑工作的事,怎么样了?姑姑可一直期待着你过去呢。”
言念低着头,神情有些许的尴尬,“那个,译恒,其实我已经换工作了,在顾家的公司里,你应该也是认识的,我朋友顾甜,她刚接手的公司,我过去帮些忙,所以你的好意,对不起啊,现在才跟你说。”
“我知道了。”陈译恒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没什么,你开心就好,没事,我会回去跟姑姑解释的。”
言念替他担心,“那你姑姑,会不会因为这事,而返回你回公司的事?”
“不会,”陈译恒轻笑,好心情的开着玩笑话,“但大概会一天24小时近身监督着我吧。”
言念噗呲笑出,“听你这么说,我反倒放心了许多。”
陈译恒看着她的视线柔和了几分,“笑出来就好了,有什么事,都是能解决的,不要想的太多。目前,养好伤最重要。”
言念看着他,欣慰一笑。
突然想起陈美珍说过的话,这个男人,曾经在美国跟踪了她五年之久,是什么给了他这么长久的毅力呢?
乍一听到的时候,确实觉得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可那五年来,她并没有出什么事,偶尔的时候还会出现流氓无赖,总会出现那么一位全身上下穿得黑沉沉的男人来保护她。
大概,那个人就是他吧。
跟踪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更何况是那么久的时间。
她只知道,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在停车场里。他也是口口声声的质问她林墨…林墨…
大概,林墨就是他一切的动力来源吧。
毕竟,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阴影里生活久了,总是会渴望找到自我的。
他并没有错,或许只是行为风格偏激了些。
这样才导致别人对他的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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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跟护士匆匆赶进来,替她重新包扎了一次伤口,严厉的批评了她一番,才带着护士出去。
林暮年和霍铮出去后,便不见身影回来。
外头的走廊上静悄悄的,突然就传来了护士的一声尖叫。
随后伴着霍铮愤怒的声音传来,“姓林的,你特妈的,我在跟你说话,你拽什么拽的!我说让你把孩子接出来,你到底听见了没!”
言念下意识的跳下床,想起医生刚才的话,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不去扯到伤口,“译恒,你先去外面看看,不要让他们打架。”
霍铮一直都是暴脾气,这几年沉稳许多,可在她的事情上,向来忍耐力就偏少些,谁要动她半分,他绝对可以让谁只剩半条命。
林暮年被打了一拳,唇边的血流到下巴处,他也不管,只好笑地盯着霍铮,“孩子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管?虽然孩子喊你干爹,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能和真的相比呢。”
霍铮最讨厌的,就是林暮年这么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慌不忙的态度,那句干爹真是戳进了他的心坎里去。
他挥起拳头,又是一拳过去,“孩子是你的,你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念念在国外含辛茹苦的自己一个人将孩子带大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特妈你父母为难她的时候,你狗屁的又在哪里?你以什么资格说这种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