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下着小雨,竹林中有两个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雨水,汗水和鲜血混合着,有别人的血,也有他们自己的血。他们贪婪而急促的呼吸着,他们突然觉得呼吸也是一件趣事,因为就在刚刚他们参加了一场恶战,对面足有八,九个人,而他们只有两个人。他们庆幸他们还活着,但他们却不敢发出高兴声音,甚至是问一声对方有没有受伤,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次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马,这已经是今天被围剿的第三次了。
此刻的他们精疲力竭,但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风吹草动的声音。“咻”一只袖箭飞出,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声音低声道:“师傅,是个兔子。”又过了一会,另一个声音回答道:“看样子这次他们是没人了,你我二人寻个山洞歇一歇把,你把兔子带上,我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一会生了火烤烤衣服,在吃了兔子就休息吧,明天早些赶路”。年轻人答道:“是,师傅。”
次日清晨,他们师徒二人到附近镇上买了两套五花的衣服,两匹快马,又买了两口大刀背在后背,活脱脱的镖客样子。二人备足了干粮便继续往清水山庄的方向赶去。二人本打算走小路,这样能快些到那山庄。可是想到近日十分疲惫,也不知道这次梅花堂到底出了多少人,再遇到梅花堂的杀手们恐怕是没有再战之力,大路人多眼杂,就算梅花堂的人再厉害,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对我们动手,虽然朝廷不管江湖上的事,但江湖人总归是不敢触犯朝廷的,万一在人多的地方杀了人引起了百姓的慌乱,这个责任谁也担待不起,就算是梅花堂恐怕也会遭到武林人士的不满,甚至会群起而攻之,于是师徒二人商议之后决定走大路。
葛键行道:“师傅,咱们还得几天能到清水山庄啊?”葛天答道:“如果一直走大路的话,要三天吧,不过今天我这眼皮跳的厉害,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我想着等我的内伤好了一些咱们就走小路,这样的话后天晚上应该就能了。”葛天沉默了一会问道:“行儿,师傅有话想要问你,为师希望你要诚实回答,不管你回答的结果如何,师傅都不会怪罪你,师傅知道,你是一个严谨的人,不过师傅心中有些疑问,还需要你来解答。”葛键行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是一个孤儿,是在八岁的时候被师傅收养,师傅教他做人,帮他习武,视如己出,所以葛键行还不到二十岁就有了一身的好武艺,特别是轻功,几乎要赶上了他的师傅。所以葛键行一直很敬重师傅,也很怕师傅,每次师傅问他话他都会小心如实的回答,虽然师傅从来没有怪过他什么。但这一次,他却怎么也想不出师傅要问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于是心里紧张起来。
葛天还没有问话,可是葛键行的心里已经乱作一团。而葛天的心里也在回忆着过往的一切,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痛苦的事情。他想起了三十几年前回到葛家的一幕,不由得心里十分痛苦,葛家本是官宦世家,他这个少爷却不愿读书,而是十分痴迷武术,正巧碰到一位名为“枯木”的老道士下山寻找可以传授衣钵的人,枯木到了葛府,十分中意葛天,虽然那时候葛天已经二十岁且有了妻儿,按理说有了家室的人是不符合条件的,可得知葛天十分痴迷武术,而且在没有师傅的情况下打下了很好的功夫底子,于是决然的要收他做徒弟,葛天自然十分欣喜的答应了,葛家二老知道后极力反对这件事情,可终究还是虐不过葛天。枯木见葛家二老十分难过,说道:“我只有不到十年的寿命,这才下山寻找衣钵,你们二位不要担心天儿,这十年里我会好好待他的。”葛天也跟父母做了十年之约,而后枯木师徒便离去了。这十年里葛天十分刻苦,近得枯木道人的真传,有一日枯木自知要不行了,便逐葛天下山,葛天心里知道师傅的苦衷,泪别后给磕了三个头,便不回头的下山了。其实葛天并没走,而是在山下待了五天,有一日葛天心慌的厉害,觉得师傅有事发生便用轻功飞奔上山,果然枯木道人不行了,枯木道人见葛天来了并不意外,仿佛知道他本不会离去一样,二人一句话没说,枯木笑着离去了。葛天处理好师傅的后事,想了想当时下山前师傅说的话“勿做恶事”,便离去了。回葛府的路上,葛天见到几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殴打一葛老妇人,劝说不过,一怒之下便杀了带头的那个年轻人,并放出话“我是葛天,你们几个再敢做恶事,你们的主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天后,葛天回到葛府门前,看到的场景他差点晕过去,遍地的尸体。他颤抖的走进葛府,看到了年迈管家的尸体在花盆边,旁边就是葛老夫妇。葛天仰天长啸,气的哭不出声来。接着他又找到了他哥哥一家的尸首,最后他颤抖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那就是他妻子被人拔光了衣服,掉在了房梁上,他的儿子也惨死,旁边还写着‘还我儿子命来’。
这时葛天才意识到,原来是前几天杀的那个恶棍的家人来报仇。他悲愤的回想起来,也恨自己为什么要逞强说自己是葛天!这样仇家就不可能这么快找上门来!他痛苦的埋葬了葛府上下三百人。之后便整日借酒浇愁,也顾不得当初枯木告诫他不要醉酒的事。
这件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