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气息微弱而无助,生命似乎随时终止在寒冷的年夜,冯世纶抱起了遭受磨难的婴儿。
“夫君,莲儿,拜托。”
那个女人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弥留之际,仅剩的一目,盯着婴儿的襁褓,留下了一行清泪。
冯世纶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黄府的牌匾,他似乎意识到这个快要死的女人,是黄书的妻子,自己戴着黄书的人皮面具,让她误会成夫君,眼看快要死了,还是不要刺激她。
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脸上非但没有痛苦,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冯世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空气中哈出一道白线,连绵不绝。
这该死的世道,人命贱如草芥,他低头望了一下婴儿,这就是报应吗?
黄书剁掉他孩子的头,现在他的孩子在自己的手里,何去何从?
婴儿饿了,她的小脑袋拱到冯世纶的怀里,小嘴一张一张想要吃奶,因为吃不到,她委屈地裂开了小嘴,鼻子一纵一纵,有气无力的哭泣。
或许婴儿太可爱,也或许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婴儿又裹紧了几层,看到她脸上的冻疮和疱疹,皱起了眉头。如果放任不管,她很快就会死去。
他想了想,掏出随身带的匕首,割破了手指,把鲜血滴到婴儿的嘴里,就像曾经喂自己的孩子一样。
婴儿已经奄奄一息,他的血液中有让她着迷的味道,婴儿吧唧着小嘴儿,贪婪的吮吸着。
可能吮吸着太急,她还小小的打了个嗝,冯世纶弯起了嘴角,脸上带着会心的微笑,这孩子,有意思。
滴了不到十滴血,伤口已经复原,这就是所谓的刀兵不伤?
冯世纶低头沉吟,效果不过如此,也就比之前恢复的速度增加少许,作用不大。
虽然只喝了九滴血,但婴儿好像吃撑了,不住的打着饱嗝。
冯世纶理解,他融合的那滴血,能量充沛得惊人,就连他努力炼化了三天三夜,也只是融合了百分之三十,要不是他不放心孩子,还想晚一点出洞府。
现在他的血液非比寻常,里面蕴含的能量惊人,九滴差不多有半个成年人的生命力,怪不得撑了,还真是小吃货一枚。
婴儿身上的冻疮和疱疹,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不断流出脓水和黑血,腥臭扑鼻,中人欲呕。
冯世纶没有慌张,这在他意料之中,吸收了那么奇特的一滴血,他的血液中要是没有杀毒祛菌的效果,自己都感到奇怪。
这应该是血液中的勃勃生机起了作用。
婴儿总算停止了分泌脓血,脸上的创口在缓缓愈合,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嘴里轻轻地喊了一声:“爹!”
冯世纶的眼睛立刻湿润了,他的孩子都没有喊过一声爹,就这么去了,他还以为此生无望。
现在手心捧着的小生命,发出的糯甜嗓音,触动了他心中柔软的部位。
看到婴儿身上污浊的脓血,如果不赶紧擦除,还会再次侵入身体。
他沉吟片刻,抱起婴儿向黄府走去,大门只剩下半扇,到处是狼藉的尸体,地上还有散碎的银两,一只黄狗倒在血泊,嘴里无力的吐着黑血。
冯世纶辨明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向厨房,里面的食物早被哄抢一空,锅碗瓢盆儿摔了一地,幸好有口巨大的铁锅还能用,靠里的地方还有一口缸,里面有多半缸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只死老鼠,全都大腹朝天,本应该雪白的肚皮,布满了黑红的斑点,密密麻麻看上去很恶心。
他抓住了死老鼠的尾巴,一一扔了出去,然后单手将水缸搬起,把剩余的水倒入那口黑锅,打着火,引燃木柴,专心致志煮起水。
木材有点潮湿,焰火爆出噼啪的脆响,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冒出大串透明的气泡,冯世纶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了进去,然后又掏出一些人参、黄芪、何首乌、茯苓等一些补气活血的药物,不分君臣佐使一股脑的扔进了锅里,锅里的颜色变得很古怪,散发出浓郁的中药味。
他把婴儿的衣服扒下来,露出肉嘟嘟的小身躯,尽管还有污血,但是小家伙很活跃,伸出藕节般的小手抓向冯世纶的鼻子。
冯世纶将小家伙倒提了起来,放入滚沸的热水里,窗外传来唔的惊诧声,像是一名女孩,被捂住了嘴。
冯世纶没有管莫名的声音,他现在也顾不过来,左手已经先婴儿一步,提前进入滚沸的锅里,寒冷的气息散发出去,顿时让锅里的水温迅速降低,变得适应人体。
婴儿这才被放进去,由于脑袋先落水,她着实呛了几口水,然后哇哇的吐了出来,吐出的水都是黑红色。
呛了几口水之后,婴儿在水中惬意的蹬着胖乎乎的小腿儿,双手还起劲的拍水,玩儿的不亦乐乎,白嫩的肌肤微微发红,小脸也红扑扑,冯世凯知道他投下的药丸起了作用,那是血精,能极大提高婴儿的抵抗力,恢复气血和精力。
“师姐,我们现在能冲出去吗?”
圆脸长相甜美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