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纶嘴角带出了一丝冷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身体刚一落下,就使劲儿跺脚,絜钩被踩的嘎嘎叫,真跟鸭子一样。
郑青羊脸色一变,冯世纶要干什么,这不是在找死吗?那只絜钩明显不喜欢被人踩,否则也不会把踩踏他的人,轻轻松松弄死,难道冯世纶活腻歪了吗?还是妻儿已死,他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不对,他对我们恨之入骨,就算死也会拉我们同归于尽,这事儿不正常?
他望向了冯世纶,看见他阴森的笑容?他要干什么?
奇怪那只絜钩为什么不虚化身体,反而被嘎嘎的踩的很凄惨,冯世纶怎么没被毒死?
郑青羊一脑袋的问号?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不在他掌控之中,冯世纶现在就像脱缰的野马,随时会给他们带来不测。
“快制止他!”郑青羊冲周铭喊道,因为他的距离最近。
周铭反应迅速,一招金雕探爪,右手暴涨了一尺,抓向冯世纶。
“晚了,一起下地狱吧!”冯世纶神情亢奋,他赌对了,那个葫芦上的塞子,果然不是凡品,他仅仅含在嘴里,絜钩就不敢对他攻击,就连虚化的功能都被禁止。
“孩子,爹对不起你?本来还想是否能把你救活,可是这些恶人不给爹机会,爹到地府去陪你。婉儿,我没有脸见你,唯一的骨血都保护不好,我有愧!好在我们一家三口就要团聚,到地府里,我向你赔罪!”
冯世纶心如刀绞,就算有地府,他也会被立刻打入十八层地狱,恐怕没有见妻儿的机会。
“我本来不想伤害人,但人偏偏伤害我,所以,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随着他最后一声暴喝,周铭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臂,五根手指深深陷入肉里,连骨头都捏碎了,冯世纶扭过头冲他笑了笑,笑容很阴森。
啪,絜钩被他踩碎,爆出了灰蒙蒙的烟雾,整个洞府迅速被烟雾弥漫,好多人捂着喉咙跪倒在地,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死亡。
“烟有毒,快屏住呼吸。
郑青羊说完,立刻盘膝坐下,稍稍调息后,进入了胎息。即不用口和鼻子呼吸,如在孕胎之中,心性住而不动。
周铭则是趁着烟雾到来之前,深吸一口气,右脚一挑,一匣金银珠宝到了手里,然后撞开挡在他前面的几个人,向入口处冲去。
郑青羊摇了摇头,以冯世纶坚韧的心计,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去。
果然,刚到入口,断龙闸自上而落,周铭措手不及,急忙伸出右手,单手撑住,如果不是他太过贪财,双手齐用力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单手撑千斤巨闸,他的右手立马粉碎,随后他整个身躯被压在闸下,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他的整扇肋骨逐一碎掉,喷出一口鲜血,他顿时萎靡不振。
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冯世纶强撑的走了过来,尽管他边笑边口吐鲜血,但是笑容无比璀璨,好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冯世纶蹲到周铭身前,看着他肋骨下面,变了形的匣子,笑容无比讽刺,就算你拿到金银珠宝又怎样,死的时候还不是两手空空,莫非你还能带到地府,如果不是因为贪婪,凭借你高超的身手,能轻易自蹈死地。
周铭已经说不出话,他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瞳孔中闪烁着懊恼,愤怒和眷恋,他似乎回想起第一次学武时,师傅问他的话,你为什么学武?
周铭稚嫩着嗓子喊道:“为了正义,替受苦受难的人主持公道。”
自己什么时候背弃了正义,满手铜臭,成了黄县令的御用打手,欺压良善,无恶不作,那些被自己伤害的人,又找谁主持公道?
他看着冯世纶,这个老老实实的本分人,被连番陷害,妻儿都死在他们手中,谁又替他主持公道?是老天爷吗?
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想起了报应:“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对不起。”周铭挣扎着吐出了三个字,带着无尽忏悔,咽下最后一口气。
冯世纶一点也没有大仇得报的欣慰,因为害死他妻儿的最终刽子手,黄县令和富绅黄景还没有伏法。
黄县令那头老狐狸,根本就没有下洞府,他在上面守着捡便宜,自己多想冲上去把他杀死,可惜,自己的大限到了。
这只絜钩释放的瘟疫,太过厉害,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在往外流淌鲜血,漆黑如墨,现在他快看不见了,是时候去见她们娘俩了,冯世纶仿佛见到赵婉儿身披红色嫁衣,抱着白胖的小子,冲他招手,真好,一家人又可以团圆了。
他的眼睛慢慢闭上,心中无喜无悲。
“唉!又得浪费本尊一滴精血,继续沉睡百八十年。不过谁让本尊看你顺眼,罢了,罢了,就当本尊做一回善事吧。”
一个魔力的声音在冯世纶脑海里浮现,虽然自称本尊,但是没有恶意。
鲜红的一滴血液,突然出现在封闭的洞府,上面散发出的气息很古怪,勃勃生机和死气沉沉轮番出现,二者诡异地维持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