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绯雪身穿睡衣斜靠在床上,看着手中的日记本,这是她刚从阳台的瓷砖后面取出来的,赵曼琪的日记本。
她们本来是双胞胎姐妹,这是她们共同的秘密之一。
当年李绯雪九岁时,无意中发现阳台的一块瓷砖敲起来传出空洞的声音。
她和姐姐合力把瓷砖撬开,发现后面有砖头厚度的空间,她和姐姐把它作为自己的秘密空间,连哥哥都不知道。
她翻开一页,恐怖的一幕映入眼帘,一头头人首蛇身的怪物争先恐后的从屋外涌向门内,一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的中年人,手持一把宝剑,奋力的将剑刺入怪物的心脏,带出一蓬血雨。
中年人的身后站着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手持一把长矛也扎向怪物,长矛竖起来顶小男孩两个高,但是他挥舞起来还行有余力,矛尖上滴落着鲜红的血滴。
姐姐的画工很传神,小男孩面目酷似哥哥赵光焱,这就是哥哥吗?难怪,哥哥自小神力,否则也不会入选亢龙组。
看到哥哥的身后,她的心又是一抽,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囡囡躲在年轻女子的怀里,而年轻女子秀美的面孔变得扭曲,她仰着头嘴巴大张,显得十分痛苦,额头上凸现出青色的血管,像一条条蛇在扭曲。
年轻女子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个青紫色的牙印,而一个小囡囡正害怕着望着妈妈,手中还紧紧抱着另一个囡囡。
李绯雪知道那是姐姐,她的姐姐眼角下面有一颗小小的滴泪痣,她小时候还嘲笑姐姐是水做的。
那么那名双眼禁闭还在熟睡的囡囡就是自己了,长长的睫毛下面一脸安详的笑意,显然睡的正熟。
她的眼泪滴落下来,那名印象还残留在记忆中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的爸爸赵秦政,即将蛇化的就是妈妈李雅莲。
李绯雪翻过第二页,姐姐熟悉的笔迹印入眼帘。
绯雪还在怪姐姐吗?当你看到这本日记时,姐姐已经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心里唯一牵挂不下的就是你,我可爱可亲的妹妹。
第一页就是我们家分崩离析的画面,爸爸和哥哥拼命阻挡人首蛇怪的袭击,妈妈则被咬中,将要变成蛇怪。我抱着熟睡着你,只知道大声的哭泣。
最后关头,母爱战胜了魔鬼,妈妈拼命把哥哥,我还有你推进密封的衣柜,然后上了锁。
我从缝隙中看到妈妈伸出双手护住衣柜,缓缓的滑落在地,她的脚被青黑色的鳞片覆盖。
爸爸扭头看到妈妈,悲呼一声:“莲儿!”
他扑到了妈妈的身上,放弃了抵抗,五六头蛇怪扑到他的身上,撕咬他的肉体。
“霆哥,我不想变成怪物,帮帮我?”妈妈双眼已经泛白,嘴里长出蛇牙。
“求你。”
爸爸牙一咬,将剑送入妈妈的心脏,然后狠狠一搅。
我哭出了声,哥哥赶紧堵住了我的嘴,我使劲的咬他的手指,都咬出了血,哥哥一声不吭,只是嘴角流出一道血痕。
爸爸扔掉剑,不管蛇怪的撕咬,他紧紧抱住妈妈逐渐冰冷的身躯,轻声哼着第一次唱给妈妈的情歌。
“莲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是个穷小子,你则是富家千金,本来我以为同你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今生无望。
直到你毅然冲破家庭的桎梏,跑到我面前。我赵秦政何德何能,得到李府大小姐的垂青。
你死了,我势必不能独活,等着我,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不管天涯海角,还是地府天堂。
只是苦了孩子们,光焱照顾好妹妹,爸爸去地下陪妈妈了,妈妈很可怜,她一个人,怕黑。”
爸爸抱住妈妈,轻轻吻住她的唇角,抱憾望着衣柜,将剑刺入心脏。
我疯狂的挣扎,哥哥死命抱住我:“琪琪,不要冲动,爸爸妈妈死了,但是我们要活着,要为他们报仇。”
哥哥也哭了。
门外传来了嘈杂声,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晦气,教主要活的,两人都死翘翘了,没法交待啊?对了,不是还有几个小崽子吗?给我找!”
眼看那个人就要走到衣柜,一个慌慌的声音传来:“禀告陆护法,警察已经把我们包围,再不走兄弟们都要交待在这里。”
“撤。”陆护法扫了一眼衣柜走了,留下了爸妈残缺的尸体。
绯雪,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们,但是当年的事情太过血腥,我和你哥商量过,没有告诉你,怕你受不了。
不要怪哥哥,姐姐,也不要怪爸爸,妈妈,好吗?
即使我们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永远爱你的姐姐。
李绯雪捧着日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她哽咽道:“你们都走了,就留下绯雪一个人,绯雪害怕啊!
其实当年爸爸刺妈妈的时候,绯雪已经醒了,吓得不敢吭声。
这些年绯雪一直误会爸爸,甚至不肯姓赵,而追随妈妈的姓。
绯雪还恨你们,恨你们没有阻止爸爸,所以不愿意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