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和薛刚并没什么大碍,妙手老人太过紧张孙女才弄得草木皆兵。
事实上,六月给薛刚简单地扎了几针,给他吃了一枚解毒丹,傍晚人便醒过来了。
阿绫体质弱些,又不会武功,直到次日天明才醒过来。
而当天傍晚,夕昭与六月便去给卫长临诊脉疗伤。
六月医术并不低,但当她探完卫长临的脉象后,却有些迟疑。
夕昭只淡然无波地望着苏醒过来的卫长临,而后道,“妙手应该是给他服了蓬莱岛才有的仙草,他体内的蛊毒和寒毒都被清除,可是,内伤未愈,目前还需要妙手的草药调理身子。”
闻言,卫长临只是淡淡收回了自己的手腕,将袖子拢下,眉眼平静,“无碍,调理而已,六月你也可以。”
他说着,静静看向六月,语气平和。
六月却有些为难,她抿了抿唇角,有些沉闷地说道,“妙手老人用的药材比较特殊,属下不敢确定会不会用的药材与他所用的冲撞了……”
若是相克,对卫长临的伤势毫无帮助不说,还会危害他的身体。
如果——
“如果能知道妙手用的哪种草药,就好办了。”
夕昭微微旋转了下他手中的法杖,微微沉思。
卫长临看向他,“蓬莱岛何处盛产草药?如果能摸清妙手老人每次去采草药去的哪儿——或许就清楚了。”
听了他说的这话,六月眼眸微亮,“皇上,或许有个人能帮我们。”
卫长临和夕昭都看向她。
却听六月眸中微闪过暗芒,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阿绫。”
“那是谁?”卫长临醒来只知道自己是被蓬莱岛岛主妙手老人带回了蓬莱岛救治,其他的并不清楚,而妙手老人一直守着昏迷的阿绫,这会儿阿绫才醒,爷孙二人都来不及顾及卫长临。
所以,对于阿绫,卫长临是全然陌生的。
夕昭道,“妙手的孙女。”
哦。
卫长临抬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下俊秀的眉,似乎在思索,“这个阿绫,容易套出话吗?”
六月有些古怪地咬了咬唇,为难地咳嗽了声,“其实……如果皇上出面,不会有任何问题。阿绫姑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长临:……有种不祥的预感。
……
“不行!”云玖捧着参茶,坐在藤椅上,黛眉高高一挑,眼角眯了眯,看了眼回来给她通传的六月,想也不想,就冷清清地吐出两个字来。
朱唇微抿,下巴抬了抬,一副不容他人觊觎私有物的霸道模样。
六月默默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被主子这么盯着,她总有种叛变了被捉的心虚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弱了几分,“主子……这会阿绫姑娘已经知道皇上醒了,估摸着,已经过去了。”
说完,她下意识闭了闭眼,更心虚了。
“六月——你是觉得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太乖了么?”云玖咬了咬牙,眼角狠狠地跳了下,将手里盛参汤的碗往桌案上一搁,腾地就站起来。
六月:……并不是==
然而,云玖红裙迤逦,人便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主子你去哪?”十二月正端着洗漱的铜盆进来,却见云玖如一阵火红的风迈门而出,不禁眨眨眼,问。
云玖脚下生风却又走得十分平稳,头也不回,“捉奸!”
“!!!!!!”十二月手一抖,水就洒了。
“……”六月抬手捂眼,叹了一声。
“所以主子到底干嘛去了?”十二月进了屋,将铜盆放下,一头雾水地问六月。
六月手还挡着眼睛,语气闷闷的带着无奈,“捣乱的吧……”
又不是让卫皇陛下牺牲色相……好吧美男计多多少少是要勾勾阿绫姑娘的。
可是,以卫皇陛下的风姿,躺在那无声无息都有姑娘芳心暗许,更别说活生生站在那了。一个笑容一个眼神就能套出他们要的消息!
无语望天,六月想,坠入爱河的女子,怕是没有几个保存理智的,尤其是怀了身孕的。
十个孕妇,九个傻,爹爹生前诚不欺我。
十三月跟着云玖,生怕她这如风的步子会摔着她自个儿,心惊肉跳的。
还未及门口,云玖便从灯火通明的竹屋外听到了阿绫那百灵鸟一样欢快清脆的笑声,像一串串银铃似的飘了出来。
她眼睛再度眯了眯,双手拢进袖中,面无表情。
“公子,你可算醒了,阿绫守了你几个月,生怕你就这么一睡不起……”阿绫清脆又带着浓浓关切的声音又是庆幸又是感动地响起。
呵呵,什么叫你守了几个月,小丫头片子。
云玖就站在门口,一时也不打算进去了。躲在阴影处,想要听听卫长临那个家伙会怎么说。
卫长临的声音温温和和的透着他独有的涵养气度,但是礼貌客气却不热络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