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卫晞瞅了眼,不禁扬眉问道。
卫长临面色冷峻,将密函递给他,声音沉冷,“你自己看看。”
“什么?!”卫晞只微微看了几眼便面色大震,拿着密函的手都在微颤,“三国国君、继承人都要来,只怕是目的不单纯——”
没错,密函上没有别的内容,便是说的有关冬月卫长临生辰,云皇,夜国夜无澜,齐国齐曜等届时都会过来祝贺的事……
卫长临收回密函,手心微用力便碾碎,扬手撒了。
眸光闪了闪,“云皇早先便写了信说是挂念阿九,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小拾和云落过来探望,也好父女相聚……只是夜无澜和齐曜这两人,一个心思莫测,一个深沉内敛,皆不是容易对付的,如果有可能是最好不要与这二人有什么过密的来往——往年我的生辰也不见三国齐齐过来祝贺,今年会突然造访,还是默默筹备中……看来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他凝眉,杨敬和杨扶柳还没收拾,内忧没解决完,外患便提前赶来,他望了眼外头微沉的天,只觉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那个放出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难道就是想吸引三国其他争夺宝藏的人?然后将其聚集起来对付自己不成?
他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熟悉,深藏不露,一直躲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蓄势待发……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卫晞拧着好看的眉头,心里郁结。
卫长临深松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目前也没别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手里有藏宝图不是?”
……
话说冷宫的那名宫女,吃了好几个闭门羹,一个主子也没见着,还被管事的怼了好些话。
结果才回到冷宫,便被杨宝儿拦住了去路。
杨宝儿扶着门框,抬眼朝宫女空荡荡的身后看了会,并没见到梦寐以求的脸,不由眼含了几分惆怅难过,“皇上人呢?”
对于杨宝儿这个问题,宫人默默望天,忍住暴走的冲动,声音敷衍道,“皇上忙,没空过来。”
心里却补充着,皇上哪里是没空哦,分明就是不想看到杨贵妃……
眼见这宫人作势要走,杨宝儿便急了,她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后,赶忙从自己的耳朵上卸了一对耳环,递到宫女手里头,似是怕她反悔不要一般,伸手握紧对方伸出来的手。
神情难得的带了几分恳求,杨宝儿舔了舔唇角,艰难地道,“最后一次,你去一趟镇国公府,替我送一封信给我母亲也就是国公夫人,她看到了自然会给你打赏的。”
说完,神情依旧严肃的杨宝儿,手心微微沁出汗来。
宫女松开手,摊开手,看了眼手心中价值不菲的宝石耳环,略一犹豫,便点头应允了。
不过是传个话,能够得到这么好的耳环,她不管是在宫里头还是出去了,都可以好好安排。
索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去跑一趟镇国公府吧!
待宫女走后,杨宝儿颓然地往后退,坐在了床铺上,面容憔悴又狼狈。
吸取了教训,她虽然很是痛恨陈清婉害得她都没能将想要侮辱她的那个太监碎尸万段,但是人都死了,她只能作罢。
穿了粗布衣裙,挽起了头发,这在平日里绝对看不到的,可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等得乱了阵脚,就连陈清婉都过来“探望”她一场,可她最信任的两个人啊,到现在还没有一丁点消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想那晚陈清婉说过的话……她是弃子了,杨家,她的父亲,她的姑母都不管她了。
还好,她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
只要程氏收到了自己的求救信,便一定会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救她出去的。怀揣着这最后的希望,杨宝儿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位置,生怕错过了方才那个宫人回来时候的身影。
再说那名宫女,手里拿着杨宝儿给的宝石耳环,倒是见到了镇国公府的人,只是……却没能见到程氏。
草草几句被新管家打发了,宫女领了赏钱,便心满意足地离开。
离开前,还特意将杨宝儿交代的信拿出来,递给了一名丫鬟,这才万事轻松地回宫去。
程氏手里颤巍巍地拿着信,面色煞白,“我的宝儿……”
她卧病在床,哪怕想要下床走动都会被阻止,这院子外头都是杨敬的人手,自己根本出不去。
只要一想到,那天中秋宴会上,杨敬漠不关心地任由自己亲生女儿自生自灭,还点了自己的穴道,以至于女儿被打入冷宫,被定罪,她都没法站在女儿这边安抚安慰她。
现在……
信里头女儿苦苦哀求她帮一把,救她出冷宫……可想而知,这期间女儿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杨敬和杨扶柳这对兄妹,明明可以救她的宝儿,却袖手旁观!让她的女儿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名不说,还漠不关心可怜的宝儿……任由她被欺负。
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