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大批士兵折返归来,他们刚经历了颛王旭的暴走以及颛王东的幻境,个个都未恢复好状态,还以为那两兄弟又出现了。
只是稍有官职或身份之人,纷纷靠在了兵后,且许多人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参与那即将到来的战争。
在场的王子和将军对赞布所言之事皆不相信,而那个名字唐诸鞠齐匀风风氏大钟也已经很久未曾在哆哆国中被提起过了。
这一路兵马浩浩荡荡的过街口,共有三列,约三百余人,正奔赶着路,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劫道之人,那人穿着怪异,正是“幸运”的成员冰天杜。
冰天杜叉着腰,挺着肚皮,面容藏在帽子遮掩下的黑暗之中。兵长喝道:“混账!还不快滚开!”
冰天杜左右一摊手,走到了路边,右手落下,左手平指着士兵们面朝的方向,稍稍躬了躬身子,说道:“你们面前有一条路,那么,开始选择吧。”
“神经病啊!”兵长骂了一句,领兵继续赶路了,他们忽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四面的墙不断地向中间紧靠,士兵们拥挤在一起,连转个身子都十分不易。所有人都准备好对自己施展谎言,以便在死亡之时延续自己的性命。然而正当他们穷途末路之时,一面墙壁忽然大开,所有士兵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先后逃了出去,兵长骂道:“娘贼的!刚才那人恐怕就是入侵者,随我回去斩了他!”
但回去的路是封闭着的,他们往前面一看,那是条岔路,分出了三条小路,士兵们没有多想,大部分人都跟着兵长走进了左侧,因为左侧似乎能够迂回到后方。另有两部分人走进了另外两条路。
刚走了没多远,走进不同路的人再次遇到了岔路,而岔路之中仍旧是岔路,渐渐地,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但选择却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即便是最终只剩下了一个人,他的面前仍旧会出现这样和那样的岔路,所有人都慌了,他们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熟悉,却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或许就是幻术吧,可无论他们怎么欺骗自己,他们还是要做出选择,但是第一个选择就像是打开迷宫大门的钥匙,走进了迷宫就相当于没有了结局和开始,他们无论怎么采取什么行动,都只能被迫的一次次选择下去。
不多时,这三百多士兵便迷失在这关于“选择”的赌博游戏之中了。
再说另一边,小庄和尧一同站在了上前士兵面前,二人的能力的确不同,却也有些相近之处,士兵们的视觉与听觉完全错乱了,身体没有变化,可他们看到的景物,听到的声音都变成了从另一人的角度得到的一般,这种情况比他们瞎了、聋了还要可怕,因为他们就算意志再过坚定,也要在这种错乱下大慌阵脚。
而且这种视觉、听觉的位置改变完全是无规律可言,相隔甚远或者站在不同街道的两个士兵,互相交换了视觉,他们转动自己的头颅无用,只有对方转了头,他们看到的景色才会发生变化,只要试上一次,就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折磨人了,他们心里很急,身体就会有所行动,但由于眼睛到了别处,往往会撞上墙壁,或是触碰到其他物什,他们欺骗自己的成效并没有预料的那么好,因为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哪,只能欺骗自己并没有中过此术,但若是听觉也换了,他们就会在欺骗之时搞混目标。
眼睛和耳朵是大脑最有效的信息接收器,看到的是别人面前的景色,听到的也是别人身边的声音,若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士兵们往往会错误的对另一个人施展了欺骗术,等他们发现搞错了之后,只能立即欺骗自己,但由此一来,之前的谎言就要被揭穿,那么几乎就无法对对方再次施展同样的欺骗了,要是成功了还好,可或是又欺骗错了对象,那么可就糟糕了。由于这谎言是自己编织的,现实之中,如果人用一种欺骗手段欺骗了很多人,那么当他遇到用同样手段的人来欺骗自己时,内心就会本能的生出警戒之心,从而令自己很难被骗。
小人们的欺骗术就有这样的弊端,可惜的是,他们的视觉和听觉的位置不断地在发生改变,他们太怕了,太焦急了,随着时间的推迟,上千士兵在不同的位置乖乖地蹲在了原地,他们即使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也无用,因为他们只是封闭了别人的知觉,让别人看不见、听不到。
小庄和尧在士兵之间悠哉地走动着,如今要取他们的性命,实在太容易了。
而另一处遇到阿琪和小李的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不会迷失,也不必待在原地,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与小庄、尧的听觉、视觉不同,与冰天杜的选择也有异,阿琪和小李赌的是“奇迹”与“未来”。小李实际上并没有出手,因为他面前的赌局已成了死局,阿琪会让赌徒全部死去。
“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但“奇迹”却存在着零和无数两种极端,准确的说,零就是无数,奇迹往往不会发生,但一旦发生,将会带来无限的可能。就如同阿琪那即将被撑破却又迟迟不撕裂的衣服,奇迹就发生在希望与绝望、沉睡与苏醒、生与死之间。有许多人认为奇迹的出现大多时候靠的是运气,其实不然,人是否作为对奇迹的产生也有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