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乡的选择很明确,王与部下,他自然选择为王之术。不学习最强的术,怎能变成最强的人,他这番想法虽然无理,却也无奈,从未修行过的他,只要变强,就足够了。
卯白抬手拂动发丝,似是想要摘下面纱,犹豫间又放下手来,说道:“你进去吧,立刻开了你的能力,那些草木虽然古怪,却到底是有生命的,可以为你所用。”
望乡想都未想一头栽了进去,卯白抬手想拦也未拦住。
所谓“刀山火海”,其实就是一种激射着特殊光线的地方,那种光线偏红色,可瞬间烫开烫化人的皮肤,接着令人血肉自燃,且过程发生的很快,进去过的最厉害的修行者,从被烫开皮到死亡也不过十息时间。
望乡刚一进去,衣裳便皱缩着,紧贴起他的身体,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尤其是头颅,最先开始发生“变异”般的灼伤,整块头皮脱落下去,成了个血淋淋的光头模样,那滋味一定让人生不如死。
望乡倒也忍住了气,或许他已经没有余力去哀嚎了,第一阶级的能力释放出来,源源不断地将从那些怪异植物身上吸收的生机,流转进血脉,填补自己生命的“漏洞”,因此,他一边“剥皮”,一边长出新的皮肤和头发。
时间远远超出了十息时间,卯白对“刀山火海”里的场景有些不忍直视,望乡就像是一只羽翼丰满的公鸡,被重复的烤到皮包骨头,这种情况的剧痛下,这个男人竟然到此都一声不吭。火海里的草木在红色射线下得以出现和生存,但在外来之物面前似乎显得脆弱不堪,不仅仅枯萎,只要叶子一落,便连根死了。
望乡起先一步步挪动,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噪音,耳膜不至于裂开,却渐渐发硬,导致他的听力迅速下降,走的慢了,脚丫子容易黏住地面,他便奔跑了起来。不久便没入了丘凹之内,没了踪影。
卯白感知着望乡的一举一动,虽然她不可跨过红线一步,却能通过望乡来了解内部的情况。
这片红色陆地着实没有什么其他稀奇之处,一眼望去,尽是映红的土壤和怪异的草木,望乡不能久待,一旦草木被吸噬干净,望乡就危险了。
卯白心想道:四骑士虽然也是神话,却终究是人,其术隐藏在地下,可帝修罗接近于神,他的术又会隐藏在哪里呢?
望乡在其中徘徊,身上的痛苦并没有麻木,反而扰的他心中燥恨,那红色射线不断令他剥皮灼骨,可他却找不到反抗的方向。再者,那神话中的帝修罗的术是否真实存在,还不可确定,就算有,这般来找,何时是个尽头。
回去的路,草木已尽,他弱原路返回,无生机可吸,多半会死,当下也不敢停,停了也是死,最终被“驱赶着”,这也不可走,那也不能去,性命和道路完全被它物掌控,红色射线是光,光来自于天,他莫非还能与天斗吗?
刚想至此,他蓦然停住脚步,对苍天勃然一怒,“与天斗,又如何!神若欺我,我亦渡仙上界,杀他个干干净净,打他到规规矩矩。燃我心血,人可胜天!”
想罢,他矗立在原地,昂首挺胸,他生来为人间恶魔,害人无数,莫说这剥皮射线,就算阎王至此,也不能轻易被他夺走性命。
越来越多的光线聚集到他的身体,望乡成了个“猩红”的人,他早已放弃自救,全凭一口狠气撑住身体,红皮中,焦骨露出,他的身体已经走到尽头。望乡忽的奋发全身气力,抛弃一切吸干了陆地上所有草木生机,濒死之际全力打在脚下地面,虽然激起的动荡不足以毁山捣海,却也向人间,向天宣告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卯白坐在红线之外,眼睁睁见着红色的陆地逐渐缩减,沉入了海中,她追随着光环而去,终于发现一具骸骨,而骸骨旁,飘着一道橘黄色的朦胧光芒。
卯白伸手抓来那光芒,叹了口气,说道:“帝修罗也在等一个与他相似的人出现,却原来不是要传给他力量,而是要用那人的命再次让人类找回与神抗争的勇气啊。术,我留下了,安息吧,戌男。”
叹气转身,猛地打了个哆嗦,忽然看见望乡活生生站在她身后,惊的花容失色,连说了几次:“你你你”又道:“你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没有感知到。”
望乡冷冷伸出手来,表情冷淡,卯白将光芒递给了他,喘着气,看来还未恢复,说道:“我并不是想抢你的术,我以为你死了。”
望乡心里空白,他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神话中的帝修罗,临死之时完成了最后一道封印术,并心神传音给了四骑士,让他们告诉人类,帝修罗的墓地藏着弑神的本事,好令人类继续与神抗争。但他错误地估计了人类与神的真实差距,他认为程度刚好的试炼,结果成了一处“绞肉机”,不断灭杀赶来的修行者,反而让人类放弃了此地,并渐渐将其遗忘。
望乡的意念虽然与封印的帝修罗的思想发生了呼应,但仅凭此和那一拳是远远不够的,整片墓地的封印关键就在那些怪异的草木上,正是那些草木引来了射线,那是神话中被帝修罗灭掉的,那位神的“煜草”,只有试炼者抗着射线的灼烧,砸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