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潘晓雯带着哭腔扶住婉敏的胳膊,不敢用力生怕将她皮开肉绽的身体扯烂,回过头望见肖环也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顿时没了主意,揉着眼睛啼哭起来。
肖不悔和叱淼峰法门掌门均不在此,肖环婉敏一倒,叱淼峰的女子们彻底慌了。青山峰弟子原本就忍着怨气,瞧见叱淼峰军心动荡,抓住机会猛扑回来,一时间打得叱淼峰溃不成军。
太多的姐妹死在了潘晓雯的手边,这柔弱的姑娘害怕得闭上了眼。
”潘师姐!“十三四岁的丫头倒在了潘晓雯旁,哭道:”你快站起来啊,师姐们都打散了,你快起来指挥啊!“
”我我不行的,我们坚持一下,围好掌门,等其他掌门敢来。“
”啊””师姐“ ”潘师妹!“”不行了,我们跑吧!“
有一个女子倒在了潘晓雯身前,此情此景让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来面对,真是难为她了,好在,她也实不是软弱之辈。
七丈长的袖红绫如一条入江蛟龙,突然撒起了泼,稍转一下身子就震得百十人五脏错位,只见那潘晓雯左手擎着个弟子脑袋,右手缠着袖红绫,两只脚站在几具尸首上,丹凤眼睛盛气凌人,身上冒着热风,猛地扔出了手中头颅,还未落地便又杀了一人,不过转几回头的功夫,青山峰就死了两百多个弟子。
”谁敢上前一步!“潘晓雯厉声喝道,颇有大将之气,那群吓破胆的青山峰弟子哪里敢上前,站成了一排,远远地与其对峙。
“潘师姐!”女子们呼喊道。
“保持阵型,剑门在外,舞门在里,法门弟子穿插在二门之间,护住掌门和婉师姐,往西进。”
有了主心骨后,叱淼峰的残军便有模有样地排列起来,一改原来避事的性子,竟持着剑一步一步像青山峰逼来。
虎子怀抱着木子云往后跑,郑樵将其拦住,从怀里摸索了好一阵,才掏出个红色药丸,按进了木子云嘴里,“有气吗?还有气吗?”焦急地问道。
虎子脸色阴森,绷紧了身子,似乎谁要敢上前,就要吃他一锤,“有气,但断断续续的。”
郑樵松了口气,“好,那就有救,你带他回宗门吧,我解决完叱淼峰的余孽就回去。”虎子点了点头,往后面迈开步子。
“等,等等”木子云忽然张开了眼,很是虚弱地叫住了虎子。虎子黑着的脸立即松懈下来,喜道:“醒了!这药效果这么好。”
“可不是”郑樵快步跟上来,“这是我的保命药,唉,自此以后青山峰再无良药了,受了伤,就只能生吞血根薙了。”
“郑掌掌门”木子云意识还是有些模糊。
“我在这,你说。”郑樵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走吧,别跟她们打了。”
“你放心,肖环倒了,她们便是群乌合之众,我只要使用术,她们一个也逃不脱。”
“咳咳”木子云嘴唇渗出些血来,用力抓住了郑樵的衣领,咳道:“走吧,西边在打仗,东边也在打,打来打去死的还是各家人,青山峰剩下的精英不多了,哪怕再丢一个都是极大的损失。”
郑樵缓缓抬起头来,转过身,望着不远处的叱淼峰女子,她们哪里有软弱的模样,即便知道自己没有对付运术者的能力,却依然昂头挺胸,攒紧了手中的宝剑,不管身上的伤痕是否还在流血,她们眼神中的坚定足以震慑住任何敌人。
再转头看看自家的孩子们,年轻的面孔,身上均是血迹,一个个像忘记生死的战士,谁能想到他们许多都还是十岁出头的孩子,大一点的弟子伤的最严重,战争面前他们果然站在了同胞们的前面,先死的是他们,最后退的也是他们。
郑樵望着两个阵营里的弟子,感情似乎从战场上飘了出去,眼睛都有些湿润,是啊,仗打得有来有回,仇报的热血酣畅,可最后清点时,自家孩子死去的数目只增不减,打来打去,报的是谁的仇,又为了什么,谁能说的清呢。再给他一个时辰,他肯定能灭了叱淼峰这群人,但即便有一个青山峰精英死去,郑樵都会心痛的。
“唉”郑樵朝向弟子们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孩子们,回家吧,带着你们的师兄弟走吧。”窸窸窣窣的走动声,弟子们扛起了刚刚死去的兄弟的尸体,一步一步往西边走去。
虎子怀抱着晕厥的木子云,冷冷地望了眼潘晓雯,随即往西边飞去。
潘晓雯的拳头一直紧握着,即便青山峰的人走了,她也不曾卸力,说道:“护住受伤的姐妹,咱们往西边与其他人会和。”
“会不会碰上青山峰的人啊,其他宗门不知道什么样了”女子们多少有些不安。
潘晓雯声音很坚定,厉声说道:“不怕!我们学了这些年的武法,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