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国将自己在珍珠市的工程完结之后,就带着妻子和小儿子挥家了,金田公寓的租户虽然都很不舍,但是也没有去挽留。
中年丧子,害怕触景伤情,想要离开伤心地,也是能够理解的。
周旺财多留了一天,为钟建国一家送行,然后才带着自己行李,登上开往S省的高铁。
而戚悦和柳阳,也开始了他们查阅典籍的行动。
晚上八点,戚悦抱着五本书,慢慢地从柳阳的那辆面包车下来。
柳阳等戚悦下车之后,也抱起后座五本厚厚地书籍,小心地跟在戚悦的后头。
戚悦和柳阳两人,今天一早就一起出发,到隔壁区的珍珠图书馆查阅资料。
珍珠图书馆,是珍珠市最大,历史书籍最全的图书馆。
由于两人对图书馆的规则不熟悉,加上他们要查找的资料太杂,很难用搜索的功能来寻找书籍,中间耽误了不少时间,那么晚才借书回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很暗了,金田公寓前方的那盏路灯,昨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就不亮了,现在还没有修好。
是以金田公寓前方的这一段路,只有长寿堂门口屋檐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灯光很暗。
突然,柳阳“啊”的惊叫了一声,身体从戚悦右边的肩膀擦过,一头撞到了楼梯间右边的墙上,手上的书籍,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戚悦转头,只见柳阳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揉弄着额头,嘴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看来撞得很疼。
“你怎么样?”戚悦关心的问道。
柳阳听到戚悦的问话,又揉了几下额头,才生气的抱怨道:“路太黑了,那几本书挡住了我的视线,在台阶那里踏错步,都要撞成脑震荡了。”
戚悦回头看了台阶的位置一眼,发现水泥台阶的颜色,跟柏油路的颜色混在一起,不细看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不过,以柳阳现在的修为,那么一点视觉上的色彩差别,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之所以会踏错步,只能怪他自己走路不小心。
戚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一会上楼运功消淤吧。”
柳阳喊疼,应该是真的撞疼了,但是对于他那什么脑震荡的说法,戚悦是不相信的。
一个融合中期的修道者,撞了那么一下就成脑震荡了,要是跟别人斗法,还不分分钟被钳制。
事实上,柳阳也真的就是疼那么一下,头脑很清醒,脑震荡的说法,只不过是夸张的修辞而已。
见戚悦没有安慰他的意思,柳阳觉得有些尴尬,揉额头的手放下来,低头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书籍,便打算弯腰捡起来。
“别动。”
突然,戚悦阻止了柳阳的动作。
柳阳半弯着身体,右手僵在半空中,斜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戚悦。
戚悦空出一只手,指着柳阳右手的手掌,提醒道:“你的手脏了,不要弄到书籍上,要罚钱的。”
柳阳把右手举起来,摊开手掌一看,发现上面沾了一层红色的颜料,要是刚刚他捡起书来,肯定会沾到封面上。
柳阳直起身来,往墙上一瞄,顿时明白这红色的颜料是怎么来的。
楼道门口的旁边,贴着一张招租的信息,那是周旺财用写对联的红纸写的,柳阳手上的红色颜料,就是红纸褪色的结果。
周旺财临走之前,把三楼招租的信息贴了出来,还拟定了租赁合同,交给戚悦保管。
只是两天过去了,一个看房的租客都没有,这张招租的信息就一直贴着。
昨天梁毅龙收工回来,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也中过招,柳阳还嘲笑过人家,没想到今天就轮到自己了。
“周老也真是的,现在都临近年关了,哪里还会有人跑来租房子啊?弄这么一张纸,不是祸害人吗?”柳阳一边掏出纸巾插手,一边低声抱怨道。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时候,到珍珠市打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返乡了,即使有想要换租房的人,也会等到年后回来再找地方,所以这个时候,房子是很难租出去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跟周老说?”戚悦好笑的怼了一句。
红纸会褪色没错,但是它贴在墙上,也妨碍不了谁吧?
昨天梁毅龙会不小心蹭到,还不是因为他自己犯懒,开门的时候靠在墙上。
他那种行为,即使墙上没有红纸,也会蹭一层灰的,只不过他当时穿了件灰色外套,粘上红色太显眼而已。
“我说了啊!不过周老说,钟哥一家搬走了,三楼空荡荡的缺少人气,让大家的都有点不舒服,早点租出去也好。”
柳阳当时真的提议过,不过不是因为红纸的问题。
他觉得,周旺财不缺那么一点房租,还不如空着三楼,说不定年后钟建国一家还会搬回来。
柳阳的想法有些天真,但是也能看出,他是真的把钟建国他们当家人了。
金田公寓其他的租户,大概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