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娥听到父亲说自己有精神病，震惊得连哭都忘记了。
张巧娥知道村里的人，会背地里谈论父亲的行为，也无意中听人说父亲像神经病一样。但张巧娥以为他们只是看不惯父亲的行为，所以说些抱怨的话，没想过父亲真的有什么问题。
现在突然被父亲告知，其实一直以来，自己的母亲都在纵容父亲的病情，最后母亲的离世，也可能是自己纵容丈夫的结果，这让自己怎么接受。
对于林三妹的事情，张巧娥是有些埋怨张明德的，所以一时之间，张巧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感情和理智在相互拉扯，哪一方都不能胜出。
张明德讲述完之后，就呆呆的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周旺财好奇的偷瞄张明德，接触了几天，还真看不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戚悦则淡定的坐着，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周旺财见戚悦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凑到戚悦的耳边，轻声的问：“你早就知道了？”
戚悦看了一眼张明德，然后也压低声音回答周旺财：“昨晚才确定的。”
周旺财“啊”了一声，发觉自己发出的声音有点高，转头去看张明德和张巧娥。两人还在发呆，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和戚悦的谈话，于是示意戚悦跟自己到外面去谈。
“你是怎么发现的，为什么早不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灵魂有异，但是细看之后，又不像是患了失魂之症。”
“他的行为确实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要是他自己不说，我也只是认为他帮助人的行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周旺财摸着自己的下巴，从门外打量着屋里的张明德。
“哎，那你昨晚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劲的？”周旺财转头，又回到自己的疑问上。
“他听到你说，招来了林三妹的魂魄的时候，灵魂有些不稳，像似多了什么东西。”
“灵魂不稳？”周旺财放出神识查看，然后疑惑的转头问戚悦：“他魂魄都是齐全的啊？也没看出多了什么。”
“灵魂不稳，不等于魂魄残缺。若是阴魂魂魄不稳，像昨晚林三妹一样，就有可能是魂力不足；而张明德的灵魂是生魂，如果魂魄残缺或离体，多数会导致变傻或痴呆。”
“那他是灵魂里多了什么才会灵魂不稳？”周旺财还是不解。
“心魔。”
“心魔？普通人也会有心魔？”周旺财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
“只要有灵魂，都会产生心魔，心魔无非也是执念，没什么好奇怪的。”戚悦白了他一眼。
“那你昨晚让他看地狱的情况，也是跟他的心魔有关？”
“嗯。”
戚悦点点头解释道：“我让他的灵魂短暂的进入地狱，想要看看他的心魔蛰伏得到底有多深。十八层地狱是地府魔气最重的地方，心魔喜欢这样的环境。但由于张明德的灵魂是生魂，所以只把他引到了第一层，不过也足够看清，他是否有心魔了。”
“那现在张明德把自己的执念说了出来，是不是心魔被消除了？”
“应该说，只消除了其中一部分。”戚悦双手抱胸，看向张明德。
“啊？怎么说？”周旺财向戚悦靠近一些，想要弄个明白。
“我没想到他的心魔那么复杂，他不止对资助有执念，对林三妹的死应该也是心存愧疚的。昨晚听到林三妹的魂魄出现，从而产生的灵魂不稳，并不是假象。”
“对了！他一直没有交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办丧事。”周旺财恍然大悟。
“要不，我们问问？”周旺财对戚悦提议。
戚悦对着他挑眉。
“好吧，好吧，是我去问问！”周旺财投降，率先走进了屋内。
戚悦看着周旺财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微笑，看周旺财炸毛还挺好玩的。
周旺财走进屋里，开门见山的问张明德：“你那天让巧娥给我们的一万块钱，究竟是怎么来的？你还给五叔公包了个一千的红包，巧娥说你不会有那么多的存款。”
周旺财性格直爽，张明德两父女老是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把周旺财憋得够呛，如今周旺财也不想拐弯抹角了。
原本张明德和张巧娥两人都在发呆，被周旺财的突然出声惊到，纷纷回过神来。张巧娥也想起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连忙转头看向父亲。
张明德抿了抿嘴，有点为难。
“爸，你就说吧，到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巧娥有些着急。
“我……”张明德磨蹭了一会，然后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实情。
原来，张明德夫妻俩经常参加助贫活动，认识了一群拥有爱心的朋友。这些朋友在林三妹刚住院不久，就知道了林三妹的病情，也了解过张明德家里的情况。
于是这些人，自发的筹集了一笔钱，金额不多，也就八千块左右，想要给林三妹买点吃的，让林三妹在最后走得没那么痛苦。不过林三妹没让张明德花这笔钱，说是要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