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早已吓的浑身发抖,他并不是怕死,如果皇上要是让他死不过就是一道圣旨而已,他害怕皇帝的震怒。
皇帝问道:“爱卿何罪之有?”
曹公公汗如雨下他说道:“奴才诋毁云妃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帝走到门前对着值守的锦衣卫们都挥挥手,他们就自动散去。
皇帝回到了自己办公的位置,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庄严。
他说道:“你的罪的确是诋毁云妃,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
曹公公的眼泪流了下来,他说道:“皇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若皇上识奴才一句劝,就算皇上今日将奴才五马分尸,腰斩于市,凌迟处死,挫骨扬灰奴才也无半句怨言。”
“当初皇上纳云妃娘娘为妻的时候,奴才就曾极力反对,云妃娘娘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边柔弱贤德,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皇上将她留在枕边无异于饮鸩止渴,与虎谋皮啊!天下女子千千万,与云妃娘娘姿容相当的也大有人在,光奴才知道的便有花魁状元临水月,侠女萧雨,还有西安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璃。中州盟郭府的表小姐秋雨铃。”
“其中南宫璃与秋雨铃正直妙龄,若皇上喜欢的话,完全可以招进宫来,她们任何一人都不比云妃娘娘差,还望皇上三思啊。”
皇帝依然是批改着奏折,好像没有听他的话一般。
曹公公的心里阵阵发寒,曹公公将自己的冠帽摘了下来,慢慢的站起身来,他的武功并不低于当世的许多武林高手,但是现在他的腿在发抖,他将自己的冠帽与朝服脱了下来,整理好放在了地上,然后对着皇帝拜了三拜,说道:“皇上保重,老奴先行一步。带皇上万年之后,老奴再伺候皇上。”
皇帝将最后的一本奏折批改好,然后放下了笔,说道:“你要去哪?朕还没让你退下,你敢抗旨吗?”
听见皇帝的声音,曹公公的心里浮现出一丝的暖意,他停下了脚步,望向了那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
皇帝站起身来,弯下腰,曹公公赶紧跪倒。
皇上捡起了他的冠帽,笑着用自己的龙袍掸了掸上面的浮土,曹公公见状说道:“皇上折煞老奴了。”
皇帝笑着,他现在笑的很慈祥,他把曹公公的帽子一把扣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坐了回去。
皇帝语重心长的说道:“爱卿啊,朕又何尝不知这件事有多危险,朕也曾经怀疑过,不过这么多年来,云妃贤良淑德,在满朝上下,甚至是民间都有口碑。都说她是圣女下凡。”
“现在就算是想动她,已经不可能了。若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云妃降罚的话,恐失了人心啊,若是朕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放过,那么满朝文武公卿岂不是人人自危?若是这样的话,整个朝廷都笼罩在这种恐怖下,文武百官要如何处理公事?毕竟蓝玉案,空印案那种事情就让他出现一次吧。”
“而且云妃随朕多年,若要对朕不利的话,朕岂能活到现在?你对朕的一片忠心朕自然知晓,但是你不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诋毁云妃,云妃想要处理你的话,就连朕也保不了你。”
“自东厂设立以来,满朝上下多有批判之声,就连锦衣卫之中也有不同的声音。不少朝臣都建议朕立即废黜东厂,谨记先秦,后汉覆亡的教训。不得给宦官太大的权利。”
“朕坐在这里也是很难,若是让朝臣们抓住了这个把柄,借机削除东厂的话,朕就只能学学曹孟德,杀了你这个‘王垢’以平众怒了。”
曹公公虽然老谋深算,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望着皇帝投去了感激的眼神。他是皇上最忠诚的狗,刚刚皇上有十多条人命就这样换了他一个人。
这是谁也没有的恩德。
皇帝接着说道:“起来吧,记住下次说话的时候,要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
曹公公没有起来,曹公公问道:“皇上今天去的人不光老奴,还有云妃......”
皇帝说道:“这个我知道了,既然她想管那就管吧,不必理会,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就行,还有就是那件事的话,你也不必去管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那件事云妃应该不知道吧?”
曹公公说道:“回皇上,云妃娘娘不知,老奴回京之后第一个面见的便是皇上。”
皇帝说道:“也罢,你退下吧。”
曹公公说道:“皇上还有一件事老奴不知该说不该说?”
皇帝笑道:“现在就你我两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曹公公注意到了皇帝的称呼,他说的不是你与朕,而是你与我,而且说的还是两个人。
曹公公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曹公公重重的叩头说道:“老奴原为陛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皇帝说道:“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曹公公说道:“虽然陛下信任雍王殿下,但是还请陛下多留心,雍王殿下这么轻易的就交出军权,老奴恐怕其中有诈。”
皇帝故意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