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一怒搞得天地色变,虽说是巧合却也让在场的人心颤。特别是田豪娘,哪见过这气势,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田豪赶紧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却被猛地甩开了手。田豪娘倒不是生气,就是刚才抓阿陌衣服的那只手连着整条臂膀都麻的不得了,像被插了几百根针一样,是以田豪碰到她手臂的时候,更加剧了这种感觉,于是本能的甩开了。田豪不知内因,只当娘还怪他,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木桩子似的戳在原地。
“阿陌,不要理他们了,进屋吧。”何娘子壮着胆子拉了拉他的衣袖,讨好的说道。心中还想着,俗话说人靠衣装,真是一点都不假。在定缘店的时候,明明觉得阿陌就是个老实木讷的小伙计,怎么今天装扮上以后,还能耍出那么点气势出来了?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觉得应该再做一套像样的衣裳了,以后出去也穿的人五人六的,如果有事先用气场震住。
阿陌不知她心中所想,点了点头跟着进屋了。何娘子娘亲想着别的事情,也没功夫搭理田豪他们。她是想着,人再怎么也还得要点脸面,就不信他们还能赖皮到在自家院子起火做饭怎么着。索性不管他们,直接迈腿进屋了。倒是何家爹爹厚道点,在田豪身边站了一下,瞅着坐地上“哎呦,哎呦”揉胳膊的妇人,说道:“家里有客,不留你们了。走的时候,把门带上。”说完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也进屋了。田豪觉得没脸,也不管他娘挣不挣扎,差不多是夹着她,一溜烟的走没影了。当然,也没忘了恭恭敬敬的把院门给关上。
几人在堂屋坐定,阿陌笑着先告了罪:“何家老爷夫人,小人刚才意气用事,信口诌了些话语,还请不要怪罪。”何娘子拍手笑道:“我就说嘛!那个掌柜才没那么好心!”何娘子娘亲见这话说的不像样,赶忙喝道:“别乱说话!”阿陌摇了下头,说:“我确实是受掌柜之命才来的,而且这聘帖也是真的。”说着将聘帖递给何家爹爹,又转头对何娘子说,“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了你们说的……”阿陌故意顿了一下,看了看屋子里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所以胡说了些关于你命格的话,还请千万别介意。”何娘子娘亲笑说:“什么怪罪,咱们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我家姑娘还指不定被那个恶婆子怎么作践呢。只是这聘帖?我家还没想好让姑娘去呢。送来这个,怕是不合适吧。”
阿陌道:“要说我们定缘店,您也是知道的。别说是镇上,就在丹水这一带,也是攒了些名气,姑娘到我家不会辱没了。再者,今天瞧着那位大婶也不是什么善茬。这时不时的过来闹一闹,姑娘在家怕是也呆不消停吧。”
这话可是说到何娘子娘亲心坎上了,就田豪娘那恶心人的本事,绝不可能只耍一次。可是,放姑娘出去做工,又实在是舍不得。“既然这样,就让孩子去吧。”仔细看过聘帖的何家爹爹说道。何娘子娘亲疑惑的看向他,刚想开口,却被何家爹爹打断:“这聘帖写的清楚,咱家姑娘去定缘店只有好处。不用想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把丫头送过去。”
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阿陌得了这话,忙起身道别:“既然家主发话,明日我们就在店里等着何娘子了。不多打扰,我先走了。掌柜还等着我回话呢。”
何家爹爹点点头,吩咐何娘子道:“丫头,你去送送人家。以后还要靠这位小哥照应呢。”
何娘子一肚子疑问,但看着爹爹板着的脸,也不敢多说,直接领了阿陌向院门走去。等走的离堂屋远了,何娘子悄悄压着声音问阿陌:“遭瘟掌柜在聘帖上写什么了?不会把我砸店的事写了吧!”阿陌知她心虚,故意笑道:“我也没看聘帖,谁知道掌柜写了什么。要不你去问你爹?”何娘子瞪了他一眼,狠拍他胳膊一下,咬着牙说:“我要是有那个胆儿,还来问你?”
这时已经走到了外面,阿陌低头笑了两声便翻身上马。看着何娘子欲言又止的焦急模样,阿陌一脸神秘的对着她勾了勾手,待她到了近前,便弯腰低语道:“真想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何娘子一听眼睛都亮了,狠命的点头。阿陌抿嘴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那就明天自己问掌柜吧。”说罢,赶紧扬鞭拍马,跑了!
“你给我等着!”何娘子也没奈何,只能指着他的背影发发狠话。
阿陌回到镇上,先去车马行把马还了,然后绕到杀生湖边去找掌柜。寻了半天,却不见人,只得从后门入院,进屋换了衣服,才来到店前。刚进去,就见一个媒婆模样的老妇人,坐在桌前跟掌柜谈笑。掌柜听到响动,抬头看他道:“办妥了?”阿陌点点头,笑说:“明天到。”掌柜一脸贼笑,也没说什么。又谈了一会儿,掌柜起身送老妇人出门,说道:“明天抽不开空的,后天来吧,排你们头一个怎么样?”老妇人笑的脸上菊花绽放一般,忙说:“那就先谢谢掌柜了。”掌柜笑说:“这是什么大事,左右都是我的生意。你太见外了。”
伸了一个懒腰,掌柜懒洋洋的说:“今天热闹不?”阿陌边收拾桌子边说:“掌柜算的一向很准。”掌柜听到这话却不是很开心,脸色变的难看道:“也有不准的。不知这次能不能成?”阿陌知道那事是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