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断的表现完全出乎了周芸的预料,周芸在接下这个案子之后对许断有过全方位的调查,许断的出身背景家庭经历她全都调查的十分清楚,她没有看到许断有从事过任何与法律相关的工作或经历,可是现在许断表现之专业完全出乎她的预料,简直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律师一样,太专业了。
周芸不禁就想起了许断开始诉讼陈情时的模样,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货是装的,他装那么个模样就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性,现在看来他大获成功,因为自己现在面临的局面十分被动,而且自己不确定他手里还有多少底牌,本以为许断会在开始就抛出来的录音现在才被拿出来,这种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的手法一般律师根本玩不出来。
录音正是罗方第一次问许断收购版权时的录音,不很长,到许断说他要考虑一下就结束了,当时看来那段录音没什么重要的,但放在当前许断营造的情境之下,立刻就凸显出重要性了,因为它确确实实提供了许断所需要的证据,它确实证明了在收购之前白楠已经开始录制他的新作品。
“你还想抵赖吗?”许断质问夏言。
但就算如此,夏言还是不肯承认,因为这只是佐证是猜测,不是直接证据,只有猜测是无法定罪的,“就算白楠在收购之前就已经在录制你的作品,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跟我有关系。”
“这是我们所有知道新作品的人员在我作品创作之后的收入明细,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大额的意外收入,你以为你真的能赖掉?”许断把从银行查到的其他人的收入明细拍在夏言面前。
夏言闻言脸色终于变得煞白,嘴唇也哆嗦起来。
白楠闻言立刻就想张口说话,但许断却比他更快,因为许断一直盯着他呢,“审判长,我抗议,被告人又想进行串供!”许断指着已经张开嘴的白楠大声道。
而此时,白楠确然张开嘴准备说话,却被许断强行打断张着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被告人,这是本庭最后一次对你进行警告,你若再无视法庭纪律,我将视你为藐视法庭,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审判长严厉的盯了白楠一眼。
白楠被许断气的差点掀了被告席,那货简直太缺德了,就盯着他说话的当口举报他,让他连话都没说就又被警告了一次,简直缺德带冒烟。
夏言白着脸看了被告席的白楠一眼,终究还是没有承认,就算许断拿出来的全都是真的,那也只是佐证,依然不是直接证据,无法证明是白楠指使他窃取许断版权,也无法证明白楠知道他专辑侵权,除非许断能有如山的铁证。
“不是,我没有偷窃你的作品。”夏言死扛就是不承认,让许断十分遗憾,因为如果夏言承认,他能省下好大的力气。
网友看到这一幕十分之遗憾,都在为许断扼腕叹息,在他们看来,这差一点就能成了,差一点许断就能完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奇迹。
“好可惜,要是夏言扛不住,今天许断果断要在法律界改写历史。”
“是啊,太可惜了,估计夏言收到的好处不少。”
“必须不少,但夏言的职业生涯完了。”
“怎么说?”
“你想啊,经过这件事儿以后,哪个歌星敢用他编曲?偷作品啊,他再专业也没人敢用啊。”
“说的也是,估计娱乐圈夏言是混不下去了。”
“妥妥的混不下去,就是可惜了许断,差一点就创造出一个奇迹,差一点就干掉了周铁嘴。”
“这不还没结束呢么,估计许断手里还有猛料。”
而此时,等待出庭作证的人里有两个人正在轻声说话,两个人一个是刘逸伦,一个是金一群。
“你真的想好了?这对我来说也就是换份工作换家唱片公司的事儿,你可跟我不一样,你若是出面,这场官司无论许断是输是赢你都再没有机会了。”金一群神色有些凝重的道。
“机会?呵呵。”刘逸伦摇头失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早就完了。”
“那也不必这么决绝啊。”金一群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我懒得再跟他们耗下去了,爱怎样怎样,我就不听话了,怎样吧。”刘逸伦道。
“你可想好了,他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金一群道。
“我有时候看着许断就特别羡慕你知道为什么吗?”刘逸伦问,但却没等金一群回答而是接着道:“这些天我经常在想,如果当时我能有许断一半的强硬,现在会是个什么样?会不会就不那么难受,会不会阿玲就不用走。”
“可现在再说这些也晚了啊,你还是要为自己考虑一下,你这样不好。”金一群道。
“我都考虑十九年了,够长的了。”刘逸伦道。
“好吧,我也知道劝不了你,你自己小心吧。”金一群道。
庭审现场。
“审判长,我请求让我的一号证人金一群出庭,他将为我证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夺我作品版权的案件。”许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