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啦,都八点了”从厨房传来的声音把打着呼噜的阳且行从睡梦中拉出来。
阳且行敲了敲有点头疼的脑袋,“哎,又做噩梦了“从床上起身看着房间里多年不见的熟悉的摆设。微微发愣。还是有点不习惯。
阳且行以前是名矿工,家里三代都是矿工。爷爷干了几十年,干不动了,爸爸继续干,由于不喜欢带口罩。再加上坏境差,四十岁就得了职业病——石肺病,花了几万块把阳且行弄进最后一批子替父职名单里。就这样,阳且行十八岁成了一名有编制的矿工。一干就是16年。最后躺在一处矿道里。
今天起的早,因为阳且行18岁了,在浙江打了两年工,满足子替父职的年龄需求了。被老爸叫回来。今天要去矿上找矿长确定工作岗位,是分到哪个厂哪个车间,这个矿山名叫康矿,属于水坡峰金属有限公司。公司位于楚南衡阳南面的松柏镇,是集采矿、选矿、冶炼、加工于一体的大型联合企业。公司顶峰时期,有员工两万人,是个人人羡慕的就业单位,松柏郎一度成为周边县市大妈们争相欢迎的女婿。90年代,一个工人的一年的福利就得上千,那时候带薪休假和年假还是时髦词,在公司里已经开始实行。只可惜后来十多年腐败太多,大多已经剥夺这项福利。
坐在饭桌上扶着还些头重脚轻的脑袋吃着老妈煮的的粉条,”诶,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老妈”阳且行抿了抿嘴心里想着半小时前急冲冲的说八点了,结果现在才七点。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笑什么笑,快点吃完去矿上“老妈无心理我
抖抖肩,继续吃着粉条
吃完早餐后,出门坐在姑父的车上。这姑父年轻时也是个风骚人物,是铜矿第一个玩摩托玩吉普的。这时候的吉普相当于后世100多万的轿跑。
姑父拍着胸口说道;矿长跟从小玩到大的,工作的事简直soeasy,可阳且行知道结果。最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报道那天去的矿井。
”用不用送点礼“带着不确定的口气问道
”关系那么铁,送什么送”。姑父挥挥手说道,前世姑父也是这么说,结果工作分到井下工作,姑父面薄,就没再找过矿长,我也就一干就是16年。
一路上,阳且行都在想这么跟矿长搭话,前世时阳且行见人憋不出一句话,木木讷讷的。三十多岁才把这毛病改掉,那时父亲母亲都去世了,性子冷僻,两边的亲戚关系也就淡了,一代亲,2代表,三代**,说的就是阳且行。
“到了”姑父解开安全带叫我和我吗下车。
步行几分钟后,看到一栋三楼小楼,听老妈说这楼已经有将近50年的历史了,满满的爬山虎布满了四周墙壁,走在第三楼空荡荡的走廊上,脚步声踩在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走到尽头。姑父在门上写着矿长办公室的门口停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敲了敲。
“咚咚,谁。我,占孝灵。哦,进来吧”
姑父推门而入,笑着轻声说道:良子(吴世良).你真是越活越年轻。
吴世良生着一张是国字脸和红脸
吴世良起身扬手说道:孝灵啊。坐,这就是你那位侄子和妻妹吧。你侄子挺文质彬彬嘛。妻妹也蛮年轻的嘛。
”行哆,叫叔叔“姑父转头对折阳且行
”叔叔好“得了,把我当小孩子了。阳且行心中苦笑,办公室里四个人,姑父、吴世良、老妈、我。就我刚刚18岁。其余都有三四十岁,有的人十七八岁还在读高中,怎么会把我当大人看呢。
将近半小时后,吴世良和姑父都谈好了,把我分到选厂(选矿)。
姑父起身准备离开,笑着对吴世良说道:有时间到铜矿来耍。
”一定,一定“吴世良坐在椅子上。
”行哆,对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
阳且行心中一动接着说道:叔叔,我们过几天再来拜访您。
姑父出门后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行哆,你还是想送礼?我俩是多少年的关系,你不信?
”姑父,你们多久没见面了“
”不久,也就七八年吧“说到后面姑父声音越来越小。
“七八年。。。”我重复了一遍。
姑父你听我说你别急:七八年你们都没联系,来矿上也是先打了个电话,哪有这样求人办事的,是不是,送礼只是个态度,不管他收不收。都要让他觉得他有面子,让他感觉到我们的态度,是不是这样。
姑父抹不下面子:要送礼你们去送礼,告诉你们地址,你们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阳且行无奈道:好吧。。。
姑父把我们送到家。开车离去。坐在车上感觉阳且行今天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的感觉。就是话多了点。
老妈对我这几日都再家睡大觉,没有感觉到,她不知道他儿子对外人是不敢大声说话的。以为对她和别人并无二样。前世管这叫社交恐惧证。
回到家后,躺在大床上想着这几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