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仁今年二十六岁,在西城文物研究所上班。他之前学的是考古专业,主修古文字符研究。
在文物研究所上班,既可以说是种轻闲而无聊的工作,又可以说是个辛苦刺激的工作。如果近期没什么发掘工作,那么天天闲得就在办公室看书喝茶;可一旦有什么古墓要发掘,尤其是那种地理环境恶劣的古墓群,那其中的工作之艰辛是可想而知了。
而牛仁在之前这段时间就刚刚结束一个西部古城遗址的挖掘,现在这段时间终于可以好好的轻闲一阵子了。
下午下班之后,牛仁如往常一般骑上自行车回家。在九十年代的中国,自行车也算是老百姓们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了。对于牛仁这个刚工作没两年的小职员来说,也就这待遇了。
好在单位的住房小区也不远,拐过几条街之后十来分钟就到了。
谁知今天牛仁刚骑出文物研究所不远,突然车子一晃,后座一沉,好似有一个人强行坐了上来。
牛仁暗自诧异,正要回头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随便的搭别人顺风车。可头刚扭了一半,还没看到后座上的人,腰间却一紧,似乎被一把尖锐之物顶住了。
“别回头,继续向前骑。别声张,否则老子手中的匕首会在你的腰上留一个大洞的。”后座那人压低声音道。
牛仁心中一紧,全身不由冒出一丝冷汗来,双腿蹬车也不由哆嗦起来。但脑中却在飞快的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倒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坐到我的自行车上用刀威胁我?是寻仇?还是拦路打劫?”
如果是寻仇,这有点说不通。牛仁这个人虽然不算是雷锋式的好人,但也算是个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老好人。从小到大很少跟别人红脸,打架基本上没有,更别说有人会拿着刀子来找他寻仇了。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大概就是拦路打劫了。可是,如果是拦路打劫的话那也太荒诞了吧?
要知道,现在可是下午五点多钟点,太阳还老高的挂在天空呢!再说了,这里可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这位老兄怎么就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就持刀抢劫呢?
牛仁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心中暗想:你说你抢劫也总得挑个有钱的,找个开小车的下手吧?或者找个容易对付的女人下手也行吧?可你却偏偏找上我这个蹬自行车的大汉下手,这不是脑子有病吗?莫非这家伙不是来抢劫的,而是另有隐情?或者他也许认错人了……对,一定是认错人了,得赶紧跟这二楞子解释清楚,要不然,谁知道这二楞货什么时候会突然给我来一刀,到时我死得岂不是太冤了?
想到这里,牛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低声说:“兄弟,你认错人了吧?小弟可是跟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素不相识。您怎么就对小弟动刀子了啊?”
后座那人冷哼一声:“你有病啊?我打劫难道还要去找个熟人下手,这不等着被抓吗?”
牛仁听了不由哭笑不得,这哥们还真是来打劫的啊!
“大哥,你看我这穷酸样,全身上下穷得叮当响,比乞丐也强不了多少。你打劫我可是看走眼了,应该找那些个肥头大耳,开着小车的大款才对呀!”
“你当我傻啊?大款那么好打劫吗?我还没近身,人家保镖早就把我干趴下了。还不如打劫你这种穷人来得稳妥。”
牛仁听得差点吐血,都快从自行车上栽了下来。
不过那人可不管牛仁吐血不吐血,伸手就在牛仁身摸索起来。一会便将牛仁的钱包夹了出来,数了数,满意的嘿嘿直笑:“不错不错,有好几百呢!看来,你也没有说得那么穷嘛!”
看着那人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自己半个月的工资,牛仁的心直滴血。可又哪里敢发作,还得忍痛陪笑:“哥们,钱你也拿了,可以下车了吧?”
那人却不慌不忙的说:“急啥,钱是拿了,可东西还没拿呢!”说完,又顺手从牛仁的腰间拔出扣在皮带上的BP机。
****!牛仁暗自咬牙骂了声。可是,又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把所有的愤恨全都发泄到自行车上,蹬得那辆破自行车更加发出“吱丫吱丫”的叫唤。
可那人却仍不满足,又伸手摘掉牛仁左手腕上的手表,“啧啧,上海货,得值好几十块吧?”他乐得合不拢嘴的问牛仁。
“什么好几十,这是我上个月花了一百多块在大商场买的。”牛仁没好气的回道。
“别发那么大火嘛!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看得那么重呢?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要多笑。像我那样,嘿嘿嘿……”他边说着,边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牛仁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抢了别人的财物,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教训起别人来了!草泥马,你抢了别人那么多东西当然开心了,要是你被别人抢劫了,看你还能这么乐呵呵的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做人最重要是开心。
牛仁这边正愤愤然的暗骂着,后边那家伙却没停着,一只手又伸向了牛仁的肚皮,就要解开他的皮带。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