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玉闻言,犹如五雷轰顶,差点背过气去。他岂能不知道黑少年嘴里轻描淡写的经脉被打伤是什么意思。
一个墨谷传人,最为包裹的便是墨经,这也是墨谷传承的根本,一旦墨经受损,即便是墨谷大祭司也无法令之复原。
“小子,你也不能担心,仙子有办法医治你,她正在林间熬药”黑瘦少年生硬的解释着,随手指了指对面的山洞。
墨玉虽然看不到哪里,却依旧可以嗅到一丝草药的味道。他还是不安心,毕竟这种伤势连大祭司都束手无策。此时墨玉已经无法冷静面对所发生的事情了,即便是对于仙子幻想也都抛至九霄云外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恢复,哪怕是让他重新回到墨谷,他也绝不会犹豫的。
“兄弟,帮我一个忙好吗?”墨玉挣扎着努力将身躯挺起一点。
黑瘦少年微微一皱眉说:“兄弟?我们算吗?好吧,看在仙子面子上,你说吧,想我做什么”。
墨玉并未和黑瘦少年欧气,继续恳求说:“帮我去墨谷送信,只有尽快找到大祭司,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墨玉努力喘息着把一整段话说完,便眼冒金星,重新躺在地面。
黑瘦少年思索了良久才回道:“你不相信仙子医术吗?我觉着仙子可以医治好你”。
墨玉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是我不相信仙子医术,实在是墨谷经脉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并非普通药物可以接续的”。
黑瘦少年闻言,也略微点头说:“树老也曾经说过,各家道术都有其独特的秘术,或许你们墨谷便是如此,好吧,我帮你跑一遭,只不过我只管送信,其他事情一律不过问”。
墨玉闻言惊喜交加的说:“谢谢兄弟,只要送信就可以了”,说着他便用眼神扫了扫自己的腰牌,然后又从眉心挤出一条意识丝线,刻印成识力球。
黑瘦少年捡起腰牌,收拢了识力球,便翻身离开了这片低矮的草丛。
至于墨玉则是被高高挂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没有什么冥兽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觊觎他的血肉。
汗水混合着血水沿着翠儿纤细的指尖滑落,在她双手缝隙中,那一根巨大的香火,就像是穹天柱一样,无法撼动分毫。
香雾袅袅,却犹如漫天乌云,遮蔽了大部分光线,整个结界陷入一片混沌和污浊。
一丝秀发沿着翠儿嘴角落下,带着一抹不甘的韧劲,在香雾中摇曳着。
它努力卷曲起来,却被一圈圈烟雾给捋顺,又卷曲,又捋顺....
翠儿猛地抬起头,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她几乎崩紧了全身力气。将一双手插入了香烛的底座,那个充满神秘纹理的巨大圆环。她喉咙发出咕咕的鸣叫,双手几乎被压得变形,她还是坚持着。
泪水,汗水,血水,再一次沿着那一缕卷曲的秀发流下来,她手掌一滑,顿时撞到在祭坛上面。
她这一次彻底失去了力气,数日来,几百次尝试,已经几乎耗尽了她的体能。即便明知道是徒劳的,她依旧会去这么做,或者只是为了给那些人一个希望,也是给自己一个逃避它们眼神理由。
翠儿此时身心俱疲,腿脚无力瘫坐在地面。她纤细的手指已经泛起血泡,她们不自然弯曲着,几乎无法做任何事情,甚至都无法将额头前那一缕头发挑上去。她手臂自然低垂,莫名的酸痛感,使得她手臂感知几乎麻痹。
然而她却不得不努力抬起手臂,做出下一次准备的姿态。
翠儿很清楚,此时此刻在她身后一定有无数双眼睛,正在充满苛求的盯着自己。
翠儿手臂虽然很痛苦,然而她更加不敢去面对那些在地狱中透射来渴望的眼神。
每一次,翠儿面对着他们时,就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一个火山口旁,而那些目光就是炙热滚烫的熔浆。
它们可以融化翠儿的精神,让她彻底崩溃。
我不可以让他们失望。
翠儿用力咬了一下嘴角,便重新爬起来,只是她的手臂却不再受控制的倾斜下去。她想要用力将她搬回,却无能为力。最终她整个斜着歪到在石柱旁。
之后,那巨大圆环内,传来一连串的呼啸声,那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风浪,那就像是大地被龙卷席卷之后的呜咽。
翠儿眼圈泛红,她这几日不止一次哭泣,这一次她实在流不出泪水。流下来的都是血,她无力依偎着石柱,侧过脸去,看向那些绝望的挣扎在地狱中的一张张熟悉可怜的面孔。她们曾经是她的姐妹,是她的长辈,现在她们都在痛苦和恐惧中灰飞烟灭。
每一次翠儿的失败,都会给他们带来意志力的崩溃,也会有无数的魂魄被无情的香火给焚尽最后一丝灵智。
翠儿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无法挽救它们,正如她无法走出这里的结界一样,她们现在都是被囚禁者,无非一个是在地狱,一个是在地狱边缘而已。
伴随着耳畔的呜咽,哭泣逐渐消失,翠儿逐渐陷入了昏迷,她实在太累了,以至于自己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