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着身躯站起来,他从怀里摸出一团金色火焰,朝着战马身上释放下去。
顿时一团金灿灿的烟火诞生,随着噼噼啪啪声响,战马尸体被焚烧,最后只剩下一堆骨灰。
梁世成将它们收起来,放在一个皮口袋内,然后以绳索扎好,挂在自己胸前。
梁世成做完这一切,轻抚着胸口缓缓道:“快了,我们就要一起回家了”。
说完,梁世成便艰难用长枪支撑起身躯,用力爬到岩石边缘,站在山上向下眺望。远处数十里外的乾元城还有人被幻尸围追阻截,那些人一旦被幻尸圈在其内,便犹如一只被鬣狗盯上的羚羊,不到一刻钟便只剩下一堆骨头。
杀戮自从梁世成踏出乾元城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这些时日,他见惯了厮杀,残酷的虐杀,他已经尽自己最大力量去冲击救人,还是杯水车薪,最后他也只能无力的目睹着这一切在面前一次再一次上演。幻尸太多了,百里内便地都是,他们就像是荒地之上的臭虫,随处可见,一眨眼便聚集成群落,所到之地生命绝迹。
这是一场没有人性的生命灭绝,他们无论什么东西都吃,他们对于生命以及血腥的渴望几乎是一种变态的执念。
经过数日观察,梁世成发现了幻尸似乎被一种类似于蛊术的东西掌控,他们喜欢血腥以及死亡的气息,一旦感知之后,便会躁狂。
梁世成也曾经想过要唤醒他们的理智,可是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这些人的主意识似乎早已死去,他们眼睛里面只有无穷无尽杀戮和吞噬血腥的渴望。
梁世成昂起头,仰望着似火的骄阳,不知为何如此炙热的阳光下,他还是感觉浑身冒着冷气。梁世成回忆起昨日之前那个夜晚。
当时他正在和几个侍卫一起巡城,夜晚很安静,就像是无数个守夜一样,梁世成并不相信在这样的月色下,还有人敢于来攻击如此严密防守的乾元城。
他照旧在几个城门巡视一周,便要返回城楼去观看那些烽火台,现在他似乎已经习惯夜间去观察那些烽火台之上的燃气的篝火。
可是就在此时,一阵骚乱从东城门开始,很快便席卷了整个乾元城。
梁世成以一种战将敏锐的感知力,巡视调齐了将兵从西门赶往东门。就在他冲进主街巷子时,忽然四面八方涌来一群幻尸,他们见人就咬,一眨眼间,人群便被幻尸包围,梁世成因为还搞不清楚状况,并未及时对幻尸下杀手,以至于那些侍卫兵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当梁世成意识到问题严重之后,他已经孤立无援成为一个独杆将军。
梁世成立刻凭借着自己在战阵中厮杀经验,从幻尸堆里面冲出来,可是无论他冲向哪里,都会涌出一大波幻尸。
那些人似乎永远都杀不净,无穷无尽,直到整个乾元城都陷落之后,梁世成才意识到大势已去,他必须出城。
梁世成一边骑着战兽来回朝着城门厮杀,还一边思考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城内所有的人在一夜间都变成了幻尸。
就在他经过西城门时,他意外的看到一个身影,那便是副将,即便是他想出了很多种可能,也不敢相信,好兄弟竟然背叛了自己。不过很明显副将没有受到幻尸围攻,他也为魔变,即便是梁世成不想承认这一点,然而事实却不得不让他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梁世成立刻跨着战骑兽改变了方向,朝着北门冲去。他很清楚副将的能力,有他在,西门早已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梁世成感觉这一刻自己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如果不是这一匹誓死护住的战骑兽的存在,他恐怕早已经是这些幻尸嘴里的一块肉而已。
然而战阵厮杀的丰富经验,还是让他冲出了北门,当他在荒野中驰聘时,身后那些幻尸也嗅着血腥气追踪过来。
梁世成不敢任何停留,只能不停逃遁厮杀,经历了一天一夜之后,他虽然暂时摆脱了那些幻尸围堵,可是
现在他已经无力再战了,只能凭借着一把长枪支撑着身躯等待着最后一刻来临。
“头,我们冲不出去了,这里四周都是幻尸”一个浑身浴血的中年汉子跨步走上来,他粗狂的臂膀,以及腿上都已经血肉模糊,有几处可见森森白骨。其他几个紧随过来,也无一不是伤势惨不忍睹。
在他身旁还依偎着十几个四方族将领,这些人都是在梁世成逃亡路上遭遇到的幸存者,他们和梁世成一样,都遭受到了幻尸以及属下的背叛,他们身份虽然比不上梁世成,却也拥有一方调度的将领。当他们见到梁世成时,一切的遭遇便在彼此的目光交流之下,心领神会了。
当时的梁世成表情很是尴尬,就像是一个自己赤身裸体被看了一个透彻,他身为一个守备,竟然未能做到和乾元城生死共存,这便是他最大的耻辱。
也正是如此,梁世成这一路几乎没有他们任何一个人交流,他用自己行为,以及悍不畏死的厮杀来向他们证明自己不是懦夫。
十几个人结成的小团体,在数次厮杀中终于打破一条出口,冲出幻尸重重围堵,然而幻尸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