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则是双膝着地,瘫坐在石碑旁,用粗糙的大手轻微抚摸着碑文说:“如果我当年有这小子的天赋,或许就不会被心魔所侵,也不会造成今日的惨剧,薇儿,现在我好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如果我没有.....”。
说道这里,守墓人早已哽噎着泣不成声,苍老脸颊,一颗颗泪水沿着嘴角流下来。他枯干的手臂,被石碑上面一块凸出菱角划破,殷红色鲜血沿着那些殷红色的碑文流下,浸润着那红红篆文。
对于手臂向下流血,守墓人毫无所觉,只是一个劲盯着碑文流泪。他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拂去碑文上面覆盖尘土,让字迹变得更加鲜红。
直到鲜血浸透了整片碑文之后,守墓人才恍如感知到了痛楚,伸手握住了右臂,一道指诀划过伤口,立刻凝固成一道疤痕,像这样的疤痕在他手臂皮肤下面不下于几百道....
就在守墓人完全沉浸在自己悲痛的回忆内时,一个穿着斗篷青年从虚空落下,他目光阴冷环视一周,最后落在守墓人身上。
他一步步朝守墓人走过来,开始守墓人并不理睬他,当他逼近还不足百丈距离时,守墓人猛地从地面弹射起来,一双锐利的目光盯着来人怒道:“滚回去”。
来人并未退回,只是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说:“云霄子,我是奉了幽主之令前来,你难道连幽主的面子都不给吗?”。
守墓人苍老脸颊抽动几下,不再理睬来人,径直朝着墓门走去。
边走边说:“老夫不知道什么幽主,要想从墓门过去,就遵从这里的规矩”。
来人似乎没有料到守墓人态度竟然如此决绝,他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块材质黝黑的令符,冲着守墓人怒声吼道:“云霄子,难道你不记得这块令符了吗?”。
闻言,守墓人回头瞥了那人手里令符一眼,又缓缓转身继续朝着墓门走去。
“说吧,说出你的来意,只要老夫能做到的,老夫会履行诺言的”。
看着守墓人背影,来人先是有些愤怒,但是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从黝黑面甲之下透出一丝喜悦说:“这是幽主给你下达的任务指令,你自己拿去看吧”。
说完来人就把手里令符丢给了守墓人,然后就冷笑一声,遁走在虚空内。
守墓人伸手接住令符,一张老脸早已抽搐扭曲变形。他独自站立良久,才缓缓转身,盯着墓碑方向狠声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薇儿,你是知道的,老夫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说完守墓人就一举手,将手里令符捏碎,一个模糊光球被它摄入了眉心。
守墓人闭目融和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呐呐声道:“原来是那小子....算了,这是老夫为了他们做最后一件恶事”。
“咦?奇怪?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暗灵懵懵的模样,从那片阵法规则空间内飘忽出来。
看到此时已然恢复了灵智的暗灵,老萧头才长吁一口气,握紧剑奴的左手还在轻微颤抖着,鲜血从他手臂一条条暗黑色的条纹里面渗透出来。
这些原本只是分神产生幻像,可是此时却都变成真实存在的伤痕。
好险啊!
回忆起刚才和第二命殊死搏杀的一幕,心头仍然感到一丝心惊肉跳。
那仿佛是一个有意识构造虚空,在哪里,第二命可以化身为任意一件东西作为武器向老萧头展开攻击。
他手臂上面那十几道螺旋状刀痕都是在意识体内产生的幻象刀所伤。
可是当一切回到现实后,老萧头才知道这一切都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东西。
虽然老萧头和第二命都未在现实中真正使出一招,但是那种无形的杀意却已经令他们数次处于生死瞬间。
那种以意识分神相互搏杀的惊险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场真刀真枪的厮杀。
尤其是面对着一个对彼此都十分熟悉的对手,这种意识分神的厮杀更加险恶。
如果第二命不是以三分之神来此,恐怕最后失败的人一定是自己。
老萧头伸出右手压住了手臂,将剑奴归鞘,也就在这一瞬间,浑身散射出一圈圈金色螺旋,最后将其身躯彻底覆盖,双臂用力一甩,那黑色印记逐渐变得殷红,最后终于凝固,不再流血。
“拜见主人!”就在老萧头沉浸在刚刚那一场惊险刺激的搏杀回忆中时,阵灵摇晃着圆溜溜身躯,挪步到了他身旁,做出一副膜拜的姿态。
老萧头一愣神,立刻转身盯着那张稚嫩纯真的小圆脸,皱了皱眉头说:“你认错人了,你的主子不是我”。
暗灵却依旧执着得走到老萧头身旁,瞪着一双乌溜溜眼球说:“既然我已经确信你才是真正主人,那么我以后就追随着你”。
老萧头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见到阵灵那一双真挚的大眼睛,又不忍心拒绝。
无奈地他只能点了点头默认了,伸出手掌在阵灵额头摸了摸说:“好吧,但是你以后没我命令不可以随意杀戮”。
“是,主人”阵灵十分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