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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福兮祸兮(1 / 3)

京都医学院“四大金刚”毕业了,在等待文凭和分配通知过程中离家出走,心神不宁……

公元1998年8月,我在广西桂林一间小屋里度日如年。室外就是风景如画的漓江。一拨又一拨的游人不时从窗前闪过,几个乞讨者从容不迫地追赶着游人,一阵一阵的热风吹过,空气里弥漫着桂林米粉臭哄哄的味道。我木木地呆坐,眼神迷乱。同屋的大金刚蔡张飞摇晃着菠萝蜜脑袋,无语。二金刚罗小蒙靠在厕所门上打盹,口水淋漓。三金刚赵前程一边喝着漓江二曲,一边抠着脚丫子。

“东子你丫表个态,咋办?”赵前程问我。

“桂林山水甲天下?徒有虚名耳。”罗小蒙借机发泄不满。

大金刚蔡张飞黑着脸,满脸红烧肉极具诱惑力。

那是二十天前,我接到二金刚罗小蒙电话:“你小子干嘛哪?是不是又在和嫂子搞人体艺术展啦?”

“丫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嫂子很快就要生了,满嘴胡吣。”我说:“你在哪呢?”

“让我老丈人抓公差了!”罗小蒙恨恨地说。“在京都呆惯了,看见这草原心里就烦。想看美女还得坐一天的车才能到。”

“想美女有你老婆啊,秀色可餐。”

“狗屁!她和我老丈人整天去给猪啊牛啊羊啊看病,弄得满身骚气,无聊。”

“你想咋办?”我问。

罗小蒙说:“听说桂林山水天下秀,我们四大金刚潇洒去?”

我在家呆着也正心烦,罗小蒙的话勾起了我“离家出走”的欲望。

“那你通知老大和老三,定好时间,我们桂林的干活!”

“说话算话,要不屁股是嘴巴。”

“臭贫!”我撂了电话。

在京都医学院1998年那一届,你打听街道主任可能不一定有人知道,但说起京都医学院的四大金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四个特点:长短不齐、黑白分明、土味浓郁,个性顽烈。有四个共同点:都来自农村,家里都有从事医学研究的经历,都没有豪车,都是京都医学院医学界学霸。

大金刚蔡张飞,21岁10个月,山东临沂人。这个来自革命老区的小同志不但身材魁梧,而且武功了得,据说四个鲁达同时上,也伤不到半根毫毛。比我们大几个月,结义时就坐了第一把交椅。

二金刚罗小蒙,21岁7个月,内蒙古人,个头不高,但肌肉发达,整个皮肤呈古桐色,和湖南四川熏腊肉有一拼。身上永远散发着马尿的味道。他鼓吹自己是成吉思汗的拐弯亲戚,因斯人早去,无从考证,我们一笑了之。这家伙打小就在草原上长大,野得很。学生时代他基本上都是在江湖上度过,打架斗殴是个狠主,一把雪亮的大刀一划拉,对方就血流满地。完了对大刀自豪地吹口气:“大刀啊大刀,你跟着我跟对了,要不就便宜刘闯了。”匪气十足。因小大金刚蔡张飞3个月,坐了第二把交椅。

三金刚赵前程,21岁6个月,四川乐山人,身高1510毫米,体重89公斤,纵向发展困难,只能向横向开辟新路。人送外号“小弥勒”。这个家伙肚大无脑,但学习特别起劲,毅力超群,目标是将来在医学方面能超过他当赤脚医生的父亲N倍。

我比他们小半岁,按老家的说法叫“垫圈儿”(意思是最小的)。我父亲生于1914年,算是民国公民,当孙国父在总统府办公时,我父亲刚刚会走路。我母亲生于1925年,小我父亲11岁。无论是战火纷飞还是穷困潦倒,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都保持了旺盛的战斗力,下饺子一般把十个子女强拉硬扯地带到人间。我曾不止一次地问他们:“肚子都混不饱生那么多是为什么?”我父亲一言不发,捧着那本脏呼呼的《本草纲目》进屋去了。我母亲用眼睛骂了我一通,也离开了。

我和其他九个兄弟姐妹排着一个纵队跟着民国公民父亲和母亲昂首挺胸地走过炮火连天的岁月,浩浩荡荡地越过天安门广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人民公社,在社会主义大食堂关闭不久,充满好奇地迎来了无产阶级革命,锣鼓声声,彩旗飘飘,人间万物经历了历史的洗礼。改革开放的号角嘹亮在祖国大地,悄悄然迎着万道霞光在母亲的肚子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我童年的记忆里满满地装着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里明明灭灭的野花,河里欢快的小鸭、碧绿的野菜和青草。

这些记忆残片经常拼接成胶片在我睡梦里重复着播放,三十年来执拗地扎根在我的大脑深处。农村那些刻满岁月皱纹的面庞、清澈见底的河流、升腾着袅袅炊烟的农舍村庄都让我陶醉。那时候我是特别闷骚,农村人实在,叫做慢毒药。我话语不多,擅长用眼睛和耳朵说话。七八岁的年龄正是开始闷骚的年龄,像爱因斯坦孵小鸡的勾当本人也干过,还有偷看老太太洗澡,爬树杈上撒尿,窝藏女同学裤带,用树枝撦倒正在行驶的自行车,等等。诸如此类的勾当我是始作蛹者,而最终背黑锅的大都是大我八岁,疑似奸诈的学渣大哥。

真的,我一点不骗你,小时候我一点儿不乖巧,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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