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某城市,草山脚下有家老武馆。
山没个正经名,因为植被茂密,一直在当地被喊做“草山”。武馆也没个名字,破破烂烂,就叫武馆。
赵小刺正顶着午时的烈日打扫着武馆前门。
“这该死的塑料包装袋!尼玛,就没个打扫利索的时候!”
武馆不远处是一条小吃街,每逢饭点,食客络绎不绝,就餐虽然方便了,但各种食品塑料包装袋却满地飘舞,大风一起,武馆前门就变成了彩色的海洋。
“吆~小刺师兄,今儿您老又当义务保洁员啊,哈哈哈哈哈~~“。
赵小刺瞥了眼,一群武馆的学员刚从小吃街买饭回来,看见他习惯性的一顿挖苦。
“呵呵呵,各位师弟化缘回来了啊,今天炸货铺的王婶还买一送一没?“
小吃街上炸货铺里的王婆子是远近闻名的奸商,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那是信手拈来,偏偏却掌勺了一手的好厨艺,尤其是烹炸各类食材所制的料理美食更是味道赞绝。不过这婆娘经常会突发奇思创造出各种新菜品请人试吃,比如:油浸香娘子卷饼,韭香蛐鳝配白饭之类骇人嘴目的黑暗料理。
武馆里面有些不经世事的蠢呆师弟,着此道的不少,试吃时津津有味,知晓后狂吐不止,今天买饭归来的人中正好有几个先前的受害者,听赵小刺又提起这茬,脸都恶心绿了。
“走了走了,你没事招惹他干嘛!”一群人恨恨的瞪眼而去。
“哼~跟小爷玩,不叫你们恶心花肠子才怪!”
赵小刺是个刺头。
不光性子含刺,讲话也直楞,属于自带招黑体质的那类人。好在长得还算秀气,但在武馆这种环境下,脸又当不了饭吃。
自打有记忆那天起,赵小刺一直生活在武馆里,吃着水煮花菜,闻着汗脚臭长大。师傅姜老头是个大酒鬼,嗜酒如命,天天泡酒缸里,竟然死不了,每日还能自己醒了爬起来。
在武馆生活的十六年间,除了日常帮忙打点各种杂活,剩下的事就只好缠着师傅姜老头问各种问题。
比如:
“师傅,我到底打哪来啊。
“自个天上掉下来的~”
………
“师傅,您姓姜,可怎么我姓赵啊。”
“废话,你又不我生的,让你随我姓,老子从未婚娶,别人说我闲话,那老子毕生清名不就毁了?”
“.......”
“那…为何选赵姓,不选别姓呢?”
“裹你的被褥上绣着个赵字,索性就叫了。”
“哦,那师傅为何这么多年了,您不教我武功啊?”
“你不适合练武。”
“额,院子里那群所谓的师弟就行?”
“他们有钱,想学我就教,你从小吃我喝我,学之无用。”
“……师傅您这话诛心了啊。那您都教了他们什么拳啊?还有,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看明白您是何种流派的。”
“嘿~老子的拳无名无姓,像这家武馆一样,就叫武馆没有名字。”
“师傅,那我就奇怪了,按理说,照您这么个经营法,怎会有人肯来学拳,不饿死就烧香了~但结果是肯来撒银子的还不少,徒儿甚是不解~”
“你懂个屁!世人图谋无非饱腹名利恩怨情仇,他们每人来此,我都会先问因何学武,为仇怨,我就教他杀人的拳。为生计,我就教他谋生的拳。为众生,我就教他救世的拳。”
“师傅!您老何必说的如此高大上,这就是看人下菜碟啊。”
“还有,师傅,您……”
“等等等等,你先打住,老子也问你个事。”
“师傅请问。”
“你属猫的吗?”
“师傅,为什么这么问?”
“不属猫,尼玛那这么多的三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