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座煌煌坚城,墙厚水深,驻守的兵马有三万余人,还不算城内各家公卿和武家大名的旗本武士。
邓子龙得到林卓的命令,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谈判对象竹中重治给绑了票,这个老流氓非常了不起,邓子龙这么宽和的人,都已经对他忍无可忍,接过迟土恋恋不舍转手过来的大炮,对着京都,二话不说就是没头没脸地狂轰滥炸。
他的心脏没有林卓那么宽大,特意安排了一支精悍的五千人小队,守在自己的侧翼,防范桃山的明智光秀突然想不开。
“轰轰轰”
“轰轰轰”
沉闷的嘶吼声,雷鸣般的爆炸声,将京都笼罩在炮火和硝烟里,自从日本有历史以来,京都都是很有地位的,要么是天皇蹲着,要么是权臣蹲着,要么是天皇和权臣一起蹲着,是在温室软香里长大的金粉城市,从来都不认识那粗粗的金属桶状物,谁料第一次的邂逅,就让它伤痕累累。
“将军大人,桃山的叛贼有奇怪的动向”一个擅长长距离奔跑的忍者,人尽其才,担当起了探报的职责。
“哦?公子神机妙算,向来不出错,这次明智光秀异动,必是有奸人作祟,敌军方向如何?速度多块,人马多少?”邓子龙心下一个咯噔,先把林卓的漏洞给抢救了一下,再问具体事宜,不愧是条忠犬。
“将军大人,明智光秀尽起全军两万五千人,速度如同飞鸟般极快,目标是桃山上的本能寺”探报如实汇报,夹杂着日本武士莫名其妙的文青基因。
邓子龙严峻的神情,在听到最后,又放松了下来,点着头,笑成了一朵花,“公子果然神机妙算,谅他区区明智光秀,怎敢跳出公子算计,哇哈哈哈”
“将军大人英明,神将大人英明”探报点头哈腰,奉承不迭。
“我呸”有人发出了杂音。
邓子龙不爽,你在任何时候对他不满,都没有关系,但就不能在他给公子爷拍马屁的时候打断他,扬起蒲扇大小的巴掌,“啪啪”两声,正反两下,抽在了竹中重治这个老头子的干巴脸上,不说话,眼睛里杀机四溢。
“呸,明智光秀是对的,这个关头,保护关白大人是对的,关白大人才配得上英明神武,他就是日本国的一切,倒是你们这些叛国贼,屈膝媚敌,丑陋,肮脏,无耻至极,不得好死,必遭天诛”竹中重治突出一口混合着鲜血的牙齿,难得的对明智光秀表示了认同,对忍者探报破口大骂。
这属于日本的内部矛盾,邓子龙耸耸肩,表示不便干预,那忍者探报狰狞一笑,一个纵跃回旋踢,骑上竹中重治的身子,好一通无所不用其极的蹂躏。
“轰轰轰啊呀,喔,雅蠛蝶”有炮击声的背景声音打底,竹中重治的惨叫倒也不是那么刺耳。
“诚仁亲王,京都的确很恢弘,炮击已经过去了十三轮,城墙也只是碎开了一些边边角角”邓子龙看向另一个被捆着的谈判对象,笑容和煦,带些恭维。
“那是自然,京都营建花费先代天皇的苦心,历时数百年,乃是天下第一雄城”诚仁亲王没有认清形势,迫不及待开始歪着嘴自夸。
“嗯,你说得对,但是对付这种坚固的堡垒,我们有独特的办事儿方法”邓子龙卖起了关子。
“还请将军大人不吝赐教”诚仁表示不服。
“只要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我们的炮兵就不用打炮打得那么辛苦了嘛,也该让我的步兵小伙子,无马进城一下了,你说,是么?”邓子龙很是悲天悯人。
“呃呃天朝埋伏了人在京都城内?”诚仁略微尴尬。
“没有,但是,我们有你”邓子龙拍拍诚仁的肩膀,很是赞赏很是期待,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是,为天朝效劳,是诚仁迫不及待之事,迫不及待”诚仁哭丧着脸,心中复杂,上了贼船,又约了炮,跪着也得舔完,还有一丝窃喜,天朝终于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了,自己还是很有价值的嘛。
不片刻,就有一支利箭带着一封信,射到了京都的南门城门楼上,南门守将是公卿家的,一直都在尾随诚仁亲王的脚步,看了信,毫不迟疑地下令开城投降,话说他们早就给吓疯了啊,昨天深夜又死了好几十个人,这太要命了,有个台阶,还有人带头,不赶紧往下出溜,等着过年啊。
邓子龙心情甚好,挥军大进,让手下人分成几对,在诚仁亲王等人的指导下,占领各处要害,抓捕重要人物,顺手把那个飞毛腿探报从竹中重治身上拔了下来,拎起奄奄一息的竹中重治,指着城墙上的海浪金龙旗,很认真地给他科普。
“瞧瞧,那是啥,海浪金龙旗,大明皇家海军的旗帜,那个字念邓,也代表着主将我,咋样,比你们的菊花旗和五瓣木瓜纹要好看多了吧,看看”
“额,额,嘎贝儿”在探报的狂殴之下犹自坚挺的竹中重治,却被两面旗子给要走了性命,带着满腔的悲愤撒手而去。
“哎,哎哎这老头儿,真不经事,抬走抬走”邓子龙兴致大减,心中不悦,“进城,京都所有军民人等,有敢抵抗者,敢持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