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织田信长重重给了贴身姬武士一个耳光,直接把她抽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主公,坂太郎在此候命”京都守护二条坂太郎在门外听到异常声音,又不敢擅自闯入,只好弄出个动静,试探试探反应。
“坂太郎,去,把明人厨师全部腰斩”织田信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哈依”二条坂太郎应声而动,拔腿就要开走。
“等等,显如法师不幸遭到明人贼子暗算,先派人进来,把显如的随从也唤进来,为他装殓设祭”织田信长静静地吩咐,“命人去桃山本能寺,通知寺中上下人等,做好准备,尽快让显如法师早日魂归故地”
“哈,哈依”二条坂太郎硬生生折转回来,立足未稳,就听到个大新闻,身形震动,摇晃了一下,急匆匆跑去安排人手料理。
“很遗憾,诸位,我很悲痛的通知你们,关白府中有明人作祟,显如法师遭遇不测,关白大人已经安排了人手仪仗为显如法师准备后事,请各位入内协力”二条坂太郎面色沉痛,邀请显如法师
“纳尼?显如法师,呜呼哀哉,参研佛经,正在入巷的关节处,只差临门一捅,怎能遽然被我佛召见?”
“显如法师待我如师如父,多次在枕边对我絮语,本能寺领地众生,任我予取予求,言犹在耳,承诺尚未履行,就撒手西去,呜呼,此痛何极”
“老衲今日晨起,颇感不爽利,下体肿胀,口鼻火热,早察觉是不祥之兆,未料到,竟然是显如法师圆寂,呜呼哀哉”
一大波秃驴有的卖弄佛理,有的玩弄暧昧,有的干脆说黄段子,踉踉跄跄跟着二条坂太郎去了草草搭建起来的灵堂,显如法师的遗体,已经被沐浴更衣打理干净,躺在黄白鲜花簇拥的担架上,面如金纸,眉头一道一道高高隆起,抹都抹不平。
“诸位,显如法师乃是为我试吃而死,他用生命洞悉了明人的阴谋,救下了我的性命,是一个舍身为公的英雄,是个真正的武家勇士,有功于织田家,有功于日本国”织田信长亲自来到灵堂,给了显如法师极高的评价。
“哈依,多谢关白大人”显如法师的随从毫无异议,一股脑跪在织田信长脚下,脸色中悲伤已经寥寥无几,多的是期待,显如法师已经仙逝,追究死因有毛用处,本能寺能说得上话的,都在这里了,到底谁能趁势上位,还得靠织田大人的金口玉言呢?
“嗯”织田信长对这些人的识趣很满意,“请放心,坂太郎已经去行动了,我会用明人恶贼的头颅,为显如法师祭奠”
“哈依,关白大人英明”随从们又是一阵阵清凉的马屁。
“主公,三个明人厨师、十六个本地帮厨,还有二十九个采办,已经全数处斩”二条坂太郎完成了杀人任务,奔了回来交令。
织田信长眼皮不易觉察地抖了抖,看着慷慨大方的二条有些蛋疼,让你杀明人厨师,你还搞那么多自己人给他们垫背,也是操碎了心。
“嗯,甚好”眼不见心不烦,织田信长背过身,不搭理自以为虑事周全沾沾自喜的二条坂太郎,“今日天色已经过午,不宜跋涉,法师灵柩,就改在明日一早起行,运回本能寺”
“哈依”随从众人又是毕恭毕敬。
“尔等辛苦了,坂太郎,给他们安置些泉水泡饭和淀川河清酒,平时我喜欢吃喝的那种,另外,每人赏赐十条兜裆布,以示安抚”织田信长对本能寺这些省心的人非常满意。
“多谢关白大人”随从众人喜上眉梢,对着织田信长远去的背影顶礼膜拜。
二条坂太郎的效率很高,酒饭一时间备齐,安置在灵堂边地厢房里,二条是个很善于为主公脑补的人,为了避免主公的赏赐太过单调,他特意准备了些咸鱼干和从淀川河挑来的净水,要知道,居住在京都的人,只有上层的武家和公卿贵族,才有条件赶上十几里路直接从淀川河取水,多半是在自家院落里打井取地下水饮用,口感跟喝水没得比,微苦涩嘴不说,色泽还有些泛黄,这种水被称为浊水。
“诸位,请慢用”二条客气地礼让,打横相陪,他面前只有小米饭和咸鱼,时不时象征性地挑上几筷子,尽个陪同的义务。
“吭哧吭哧”
“唏哩呼噜”
“嘎吱嘎吱”
这些出家人,荤腥不忌,吃起来动静非常大,但他们本能寺的生活,显然是过得很好的,都有些挑食迹象,有的逮着净水猛灌,有的捉住淀川河清酒不停地喝,有的则是对泉水泡饭情有独钟。
“嗝,嗝,噗”
“嗝,嗝,噗”
“嗝,啊,啊”
没过多久,还在胡吃海塞的几个人,先后打起了饱嗝,打嗝之后,就跟他们的头目显如法师一样,狂喷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大口大口哇哇吐,唯一情况好点儿的是那个喜欢喝清酒的,只是抱着肚子,痛的打滚儿,却没有吐血。
“各位大师,这是怎么了?”二条坂太郎大惊失色,窜起身挨个查看情况,眼见一个个鲜活的秃驴就要陨落在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