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拿得起放得下,能领武士举刀沙场,也能携妻女安于林泉,不失为英雄”林卓沉默片刻,还是为浅井长政辩护了一下。
织田市千娇百媚的苦苦一笑,没有作声。
浅井长政却丝毫没有领情的样子,冷眼看着林卓,“天朝无义兴兵,侵犯日本国,又串联不忠之徒,攻城略地,关白大人二十年之功,天下一统在望,却被你毁于一旦,今日浅井被叛贼所累,落在你手里,只求有一把肋差助我速死,不听其他言语辱我名节”
“看起来,你虽然蜗居在琵琶湖畔,心里却没能放下啊”林卓皱皱眉头,瞠目看着浅井长政,一个真正为了爱抛弃了一切的男人,不应该还有执念,只有妻女的快乐幸福,如果还有,那必然是后悔和不甘,他有些理解织田市的痛苦了,心下突地有些鄙夷,他从榻上起身,拔出腰间的缚鹿剑,呛啷一声丢在浅井长政面前,“如果你血仍未冷,仍能起身纵马,我可以赐你领地武士,待我了结了信长,恭候与你一战”
宝剑如虹,落在面前,浅井长政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往后面缩了缩,偷眼看了眼身边的妻子,脸胀得通红。
织田市根本就没有侧头去看浅井长政,她抬起蝤颈,一泓秋波注目林卓,“不知信长有何罪过,天朝执意要讨伐他?”
林卓看着织田市,给出了两个答案。
挺胸抬头,大义凛然,“织田信长擅自掳掠大明士子,冒犯天朝,屡屡兴兵征讨四方,致使日本国刀兵四起民不聊生,天朝为寰宇领袖,有好生之德,特以仁义之师,铲除祸乱根源,还日本朗朗乾坤”
恬淡一笑,斩钉截铁,“日本断绝朝贡已久,自行其是,与天朝渐行渐远,这不符合两国利益,是不能容忍的事情,至于信长,他或许无罪,我让他有罪,他便有了罪”
林卓高高在上,身姿挺拔,不遮不掩,霸气侧漏,周身上下缠满了自信,光芒灼灼,邓子龙早已习惯,矶野员昌双眼冒光,林卓的实力宣示,让他更觉得自己这盘押对了宝。
“阿市明白了”织田市竟然没有觉得林卓栽赃自己老哥很无耻,一个三十多岁的轻熟-女郎,不敢跟林卓再对视,逆来顺受的低垂下脑袋,露出一段变成粉色的脖颈,像个被心上人欺负后娇怯的少女。
“唔,咳咳”林卓再次被抓走了视线,有点儿郁闷,“浅井,你可选择清楚了?要不要再大干一场?”
“你……”浅井长政指点着林卓,羞愤异常,格外悲凉,“你无耻……如今你从三面合围京都,又挑动了不安分的地方藩主大名,哪里还有我用武之地……若早给我几年,岂能容你嚣张跋扈,如入无人之境……”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林卓沉声作答,没再多说,心底一声叹息,早给几年?早给十年,你还是这个德行,你信不信?
优柔寡断,绵软畏难,意志颓唐,浅井长政,已经是个废人了。
“织田殿下,您有何打算?若要返回京都或安土城,本官都可安排”林卓敬重这位被世人艳羡,却有苦自知的武家女子,不打算留难。
“我……”织田市哽咽,回头看了看三个懵懂呆萌的女儿,终究不能随心所欲,“谢过天朝尚书大人,阿市愿回返京都,与信长共存亡”
“……也好”林卓点头同意,不意外她的选择,安土是织田家大本营,很安全,但太死寂,她已经在琵琶湖死寂了十多年,不想再这样平淡下去,林卓看了眼立花訚千代,这丫头碰到自己,比织田市要幸运多了,“訚千代安排一下,护送织田殿下去京都,多派几个姬武士,打我的旗号……”
“哈依……”立花訚千代也很有感触,应了一声,却不动弹,她非常贴身地站在林卓身边,脸颊时不时蹭过林卓的肩头,感受到别样的兴奋和小刺激。
“啪……”
“别黏糊了,赶紧去”林卓一巴掌拍在立花訚千代屁股上,露出些坏坏的痞子气息,还别说,这丫头老有料了,后边儿不比前边儿差,也就是仗着身量高,把比例拉了回来,要不然,妥妥的肉-弹一枚。
“哈……哈依……主公”立花訚千代如遭雷击,声音都变了调儿,用力在林卓肩颈处蹭了蹭,下去安排了,几十个姬武士很快列队进来候命。
“大人,阿市就此别过”织田市深看了林卓一眼,带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林卓,却不敢说话的三个女儿,缓缓起身,打量着四周的陈设,仍旧没看传说中的神仙伴侣浅井长政一眼。
“天降佳人,生逢乱世,时也,命也,织田殿下,一路保重”林卓微微躬身,殿里上上下下跟着九十度深鞠躬。
织田市母女四人走了,林卓的温柔也用尽了,“矶野员昌,为浅井长政介错,浅井家人、家臣,有不服者,格杀勿论”
“哈依,主公……”矶野员昌感觉非常带劲儿。
“子龙,分兵出去,佐和山城以北的近江地区,两日内,全部拿下……”算算日子,哈龙和南边儿来搅局的武田信玄、井伊直政都快上来了,林卓有了丝丝紧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