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二宫就辰,林卓没有急于东征,与另两路兵马汇合,而是别出心裁地将驻地迁移到了石见地区,就在那座亮瞎眼的银山之前。
在这里,他建起穹庐,发出召集令,要与日本各地的大名们晤谈一番,大家心平气和,坐而论道,团结可以团结的人,为大明朝的讨伐行动正本清源。
前来与会的大人物非常多,不仅有西本州岛原来毛利家族的附庸,还有九州岛的岛津家族、四国岛的长宗我部家族,还都不是小人物,要么是近支子弟,要么是家老重臣,都是有名有姓的重量级人物,最多的,是四六不靠的墙头草中立势力,还有别有算计的天皇家族公卿势力。
“色义大人,感谢您的到来,播磨可还好?遭了水灾啊,太遗憾了,都是织田信长和他的爪牙做下的罪孽,请进……”
“池田大人,很长时间没见,您风采如昔,单播风调雨顺,年年丰收,都是您的功绩,主公在内殿恭候……”
“宇喜多大人,您的身体可还康建?晚辈疏于拜望,还请您莫要见怪……”
……
二宫就辰代林卓迎客,礼数周全,神色从容,不亢不卑,作为资深的战国玩家,七拐八绕的跟谁都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逮谁都能尬聊几句。
他算是扬眉吐气了,林卓一首词传出去,不仅给他去掉了心中枷锁,还端正了名声,背叛家族的事情,现在几乎没人再敢提起,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林卓的信任,林卓所部淘汰老弱,重新整编后,他统领林卓麾下三分之一的作战部队,有一小部分千余人的天朝陆战部队,都在他麾下听命,虽然他自有分寸,不会真的对天朝的骄兵悍将吆五喝六,但就凭他一个二五仔日本人,能获得这个资格,已经让他兴奋得浑身发抖。
等到时近正午,人已经大概来齐,二宫就辰招呼大名们落座,自己则去了内殿,林卓正在那里端坐着闭目养神。
“主公,来参加谈话的,计有十五家大名,二十七个城池守护,各类武士头目三十九人,关西地区以西,织田信长势力范围外,只有单波的波多野家族没有人来……”二宫就辰跟个太监似的,轻手轻脚的俯身在林卓耳边细细说道。
“好,我去与他们聊聊天”林卓站起身,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仪容,他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袭白色儒服,“波多野家嘛,他们应当受到惩罚,但是,有一位我很尊敬的日本老师,也是这个姓氏,她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爱,这让我很难下狠心,你可以用合适的方式,让他们知道我的善意”
“哈依”二宫就辰俯首领命,信息量太多,他脑瓜子全速转动,都有些轻微的宕机迹象。
没有前呼后拥,没有仪仗卫队,林卓就这么裸机出场了,带着邓子龙和二宫就辰,白衣飘飘,面带微笑,翩然走到主位上,儒雅的气质,俊美的外形和挺拔的身材,让他更像一个超脱于世俗的乱世佳公子,而不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军事统帅。
“诸位,份属君臣,一衣带水,大明与日本,宿命必将相见”林卓一坐下来,就开始宣传封建迷信,摆着极高的姿态,说事实讲道理,“刚刚长出尖牙利爪的狼狗,总是最不甘于雌伏,近百年来,日本不朝不贡,渐行渐远,甚至屡屡挑衅天威,不敬犯上,大明怀父母之心,恪守太祖之训,只守不攻,从未起征伐之念……”
林卓的单口相声持续了一炷香之久,总之都是日本各种忘恩负义,不是东西,大明多番忍让,仁至义尽。
“……同父同母的亲情,两年不见一面,也会陌生良久,才敢相认,何况两国之间,心结繁复,枝节横生,诸位心中有疑虑,也是再正常不过,但说无妨,今日银山脚下,开诚布公,有一说一,本官有问必答……”
话音刚落,宇喜多家的家老就闪出身来,跪拜行礼,“天朝尚书大人,您文采武功闪耀当世,下臣晚间不吟诵您几句诗词,就难以入睡,只是遗憾日本未能有此惊才绝艳的后辈,能让下臣服侍,日前您为二宫大人赋词一首,下臣以此佐酒,畅饮三日三夜,今日晤面,见大人光彩照人,更是心折万分”
台下略微有些骚动,这老头儿一向德高望重,人品坚挺,今天算是把节操掉得差不多了,难得的机会,不说正事,上来就狂拍马屁,实在是丢脸。
林卓微笑,点头致意,“老人家过奖了,有话但说无妨”
“咳咳,下臣上了年纪,胆小怕事,总想问个明白,要是有说错的地方,请您不要怪罪”老头儿老脸微红,还是忍不住又上了把保险,他身负宇喜多家族的期望,面对动不动就屠城灭族的林卓,实在不能放得太开。
“请讲”林卓微微欠身。
“敢问,大人为何而来?意欲何为?”
“本官来这里,是因为吉川元春擅自掳掠大明士子,本官好言好语规劝,犹自不肯改邪归正,不得不在鸟取登陆,为大明士子讨回公道”林卓启动睁眼说瞎话技能。
“那,那天朝的士子找到了么?您打算何时起驾返程?”老头儿紧跟着问。
“不急不急,本官一路走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