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岛上,最有特色的地标建筑,除了粉红渡口和袋鼠树屋,还有一个,已经修好了,但还没有揭幕,艳红的巨幅丝绸掩盖着十二丈高的身躯,那是一尊女神像。
这个神像之所以还没有面世,主要是金凫自己心里也没底,尽管大明海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精神层面比本土要奔放许多,但是骨子里的传统基因,仍旧很顽固。
“这个女神像,咳咳,没穿多少衣服”金凫有点儿害羞。
“没穿多少是穿了多少?”林卓翻个白眼儿,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看到一座**女神像,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西夷那帮浪货目前都不敢干这种事儿的。
“卓哥儿放心,该遮住的都遮住了,就是不该露的,也露出来一些”金凫说的很艺术,自相矛盾,但是林卓偏偏听懂了,思量片刻,好像也无伤大雅。
“没有大问题,到时候安放一些巨大的火把在女神像上,就说是夜航灯塔了”林卓帮着出主意,一旦被一些老学究纠缠住,还是很蛋疼的。
“哎,行,我还想用这个受降仪式给咱倾城女神像打广告的,看样子是不成了”金凫咂摸一下嘴,有些遗憾。
林卓脸一黑,瞪着金凫神色不善,“受降仪式是大明的官方行为,显然不能那么轻佻,还有,这个什么破神像怎么能叫倾城女神像?不行,另外取个名字”
“呃呃,哟,你看看我,该打,该打”金凫后知后觉,假模假事儿的在自己胖脸上挥了几巴掌,“那该叫什么名字,卓哥儿,您给赐个名儿呗”
“名字?”林卓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不大靠谱,“你这神像是个什么造型我都不知道,怎么取名字?”
“这倒也是,要不我这就把她拉开,反正你也说了,没啥大问题嘛”金凫顺杆儿往上爬,就打算把这女神像从黑户变成合法建筑。
“行了,耍你那小心眼儿,拉开”林卓没好气。
金凫胖手一挥,呼啦啦一队黑衣护卫就上前,在神像四周站好,两个人拉开了金黄色的系绳,汉白玉的雕像被雕琢打磨得光滑柔和,丝滑的红绸款款下滑,四周的护卫伸开手,刚好把绸布全部接住,整个过程浑然天成,非常有美感。
林卓没有关注这些,他看着那个女神像,这尼玛也太综合了吧,有个堕马髻,却没有收拢所有的头发,更多的长发凌风飞舞,眉目委婉端庄,脸颊丰润,但却高鼻深目,矫首远望,傲岸气场十足,身段优雅,纤秾合度,一腿伸直在前,一腿微屈在后,一手放在小腹,一手柔柔伸出,似在迎客,十分婉约,但却丰-乳-肥-臀,曲线惊心动魄,所谓的衣服,更像是浴巾,斜斜的搭在胸前,饶过胯下,典型的三点式,上下两条沟壑,都是若隐若现。
“咳咳你这细节,强调得太过分了吧”林卓走上前,意外看到了浴巾边缘朦胧处,竟然有几茎芳草,不由有些抽筋。
“卓哥儿,这是写实,那些西夷设计师和大明的师傅都说,这是向你的绘画风格致敬,反正我啥都不懂,只管给钱”金凫抖着胖脸憨笑,眼中掠过几许狡黠。
“得了得了”林卓不跟他饶舌,“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大明领袖群伦,以天下自命,启万众明智,而造福四方,此神像,就以天启命名”
“卓哥儿,论起胸怀,论起气派,你是这个”金凫竖起大拇指,拍了一个略显干瘪的马屁。
“金凫啊,你的公司,叫东印度公司,现在印度洋咱也拿下来了,上点儿心”林卓拍拍金凫的肩膀,轻飘飘地说。
敲鼓不用重锤,他了解金凫,看似不着调,但是大关节守得很稳,只要是林卓交代下来的事,他都是拼了老命去干的。
“卓哥儿放心,等侄女儿的玩具都上了正轨,个把月吧,我就去印度”金凫也没有多说,神色却郑重了起来。
万历三年七月初,大明海军南洋转战大半年,大获全胜,在倾城岛举行了盛大的受降仪式。
从倾城岛往西,经过璞儿群岛、加里曼丹、巴拉望、中南半岛、苏门答腊,过满剌加海峡,到暹罗湾、孟加拉湾、锡兰岛及至印度大陆东缘,有国家的,没国家的,算是一方话事人的土人领袖,全都应召而来,见证大明帝国皇权普照天下的一刻。
在受降之前,有个杀鸡儆猴的程序。
来自京师的特约嘉宾,王安王公公,是这个环节的主角。
“皇帝陛下有旨,林卓并海军将校,南洋藩属及西夷官佐,接旨”王安高高举着一卷双龙戏珠的杏黄绸缎,声音极度亢奋,作为皇帝的代表,数千人一同向他下跪的场面并不稀罕,但是从未有过这么多异国的黄毛红毛杂毛还有黑白灰的人种向他下跪。
“越南国王阮呈祝倒行逆施,狂悖无礼,背祖逆宗,枉顾天朝提携之恩,竟衔里通外国之恨,举国陷于倒悬,万众沦于昏聩,罪恶滔天,着废其王位,就地明正典刑,附逆为奸者,夷戮三族天朝怀德,不忍断其神器,宗祚有灵,另有王者当兴,越南护国公阮呈寽明德茂亲,洞察奸佞,忠贞可嘉,令其即越南国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