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达尔将军站了很久,腿都有些麻痹了,校场里的龙腾虎跃才缓缓有了停止的迹象。
他为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他不得不惊呼,海军大臣阁下不仅仅是个文学家和阴险的指挥官,更是一个战术高手,我的上帝,您的偏心简直令人发指。
纳达尔在心里暗自埋怨不公正的上帝,校场里结束了剧烈运动的大明海军高层,也在进行一场不能见光的交易。
“嘿嘿嘿,大人,呼哧呼哧,您看这个,这个孟加拉湾,既然,都归了咱们,呼哧呼哧,当地的土人都诚心诚意的,咱们也不好寒了别人的心思”李文全整个人都跟水里捞起来的似的,全身湿得透透的,汗流浃背,跟着练了个把月,身上的肉也开始虬结,颇有些看头,张嘴说话的功夫,脸上蜿蜒流淌的汗珠就全跑嘴里去了,很咸,但这些都不足以影响统领大人的注意力,“要不,呼哧呼哧,咱也派个舰队过来,至少也得安抚一下人心呐”
林卓翻个白眼儿,没搭理他,不怪南洋的俩老汉担心,主要是李文全这厮太能钻,有空子就跳出来扒拉,为了北洋的上位,他得算是鞠躬尽瘁了。
林卓自顾自往前走,身上的作训服全都被汗水浸透,一棱一棱的肌肉堆砌着,爆发力十足,偏又显得齐整而又柔和,像是一大块儿行走的人形荷尔蒙,反正邓子龙一直贴身跟在林卓身边,拿块毛巾时不时给遮挡一下,很不想让别人看到似的,但自己个儿又时不时盯着,发上很长一阵儿的呆。
李文全凑这么近,都拦住公子往前走的路了,让邓将军心生不满,伸出手就给他拨拉到一边儿,看就看了,你丫还不依不饶,还要上手摸咋滴。
岂知人李文全统领就是铁打的脸皮,嘿嘿干笑两声,继续跟那蘑菇,理由还花样翻新,“大人,北洋新生不易,您得多多扶持,这孟加拉湾,当初是南洋手上丢的,再让他们回来驻守,难免心里有疙瘩,咱北洋跟南洋同出一脉,打碎骨头连着筋,怎么忍心看同袍受这煎熬,北洋就给他扛了”
李文全义薄云天地拍胸脯,一副我仗义到吊爆,有锅我背,谁也别抢的架势。
林卓停住脚,任由邓子龙给他擦拭额头上涔涔冒出的汗水,盯着李文全看了看,“你要驻守孟加拉湾也行,那就把暹罗湾让出来,现在班达亚齐舰队也闲着,正好放到暹罗湾去”
“公子英明”陈哲冒出来赶紧把话接住,“属下回头就布置,把部队铺上来”
“别别别,别呀”李文全麻爪了,他可舍不得暹罗湾,那地儿进可攻退可守,一等一的风水宝地,换成战略前突的孟加拉湾,那可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不划算,“陈将军的防区已经够大了,可不敢麻烦你,暹罗湾还是北洋待着吧”
看李文全悻悻然的德行,林卓笑了,“得了得了,这孟加拉湾就由你麾下的渤海湾舰队和班达亚齐舰队轮换驻守”
“是,大人”陈哲和李文全打个立正,喜气洋洋,捡着半拉都不容易,还要啥自行车。
这边儿刚刚喜气洋洋,那边厢就有两个黑着脸的厮杀老汉扑将过来,边跑边喊,“林大人,老夫可是听着了,这好玩意儿,怎么又没南洋的事儿,这是怎么话说的,偏心眼儿也不能这么个偏法儿,老夫坚决不服气”
“行了,都住嘴,这是军令,不容讨价还价,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林卓脸一板,严肃起来,周边温度蹭蹭下降,王正亿和耿飚满脸躁郁之气,恶狠狠瞪了眼李文全,又看了眼边儿上站着的纳达尔,却也不敢再扎刺儿。
“少将,本官失礼了,请稍事休息,本官要去沐浴更衣”林卓在心腹们的簇拥下,和颜悦色地向纳达尔致意,仿佛昨日的斗殴事件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臣阁下,我必须先向您致敬,您的自律和勇武令人赞叹,也要向您表示祝贺,您的部下都是真正的骑士,既忠诚又勇敢,请随意安排您的时间,纳达尔将时刻等候您的召见”纳达尔变得非常的温驯,声音充满了哀婉和悲情,听了就觉得他一定对什么东西,爱得非常深沉,而那个东西,暂时,或者永久地不属于他。
林卓的早饭非常奢华,花花绿绿,山上海里天上的,全都有,倒不是林卓要如此,而是孟加拉的土著领袖们,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心意,要不是林卓强烈拒绝,还有邓子龙的冷眼攻势,说不准大清早就要搞个女什么体什么盛的,退了别人的人,就不好再退菜,也就将就吃点儿,其实早饭整个清粥小菜最是合适,大荤大油的,只能怪这些土著们没见过世面,不懂养生之道,看来当初郑公公的教诲也不是那么到位。
纳达尔也在座,大家边吃边聊,就当餐叙了。
但是纳达尔一开口,这饭就没法儿吃了,整个一苦孩子,别人好歹也是一国统帅,林卓也不好让身边的将领们围观旁听,挥挥手全都打发下去了事。
“我与范巴斯滕和阿马利亚公主一同长大,范巴斯滕有个庞大的贵族家族,事事压我一头,阿马利亚也倾向于他,偏帮于他,就连他上次与纳尔逊主教涉足东方,都是阿马利亚为他求来的机会,却对我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