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
试探水深浅的,遭到了迎头痛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老勋贵们挨了一顿乱棍不,把柄落在英国公手里,前程也是大大不美妙,英国公张溶毫不客气,这老几位在五军都督府的官位职衔全部被罢免,并继续追查藤蔓,肃清影响,打定主意要把他们剥成清洁溜溜,当个空头勋贵。
张溶带着一群勋贵爵爷,还有些狗头师爷,凑一起嘀咕了半天,还别出心裁地发了附加的处置命令,让这些牙都快掉完了的老勋贵,回闭门读书思过,家中产业半数充入皇家内库。
听前面的处置,情绪还比较稳定的老勋贵们,顿时跟个爆仗似的,一跳三丈高。
“张溶,你敢打老夫家财的主意,老夫子子孙孙都跟你没完……”
“张溶你个杀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张世叔,您发发善心,要不我多闭门读书几年,钱就不要交了呗……”
“公爷,可别这样,大家都是靖难起家,同根同脉的,使不得呀,谈钱,不就伤了和气了嘛……”
……
张溶听到这些人鬼哭狼嚎,反倒老眼一亮,兴奋起来了,这些孬种,都跟滚刀肉似的,又不好下重手,原来这痛点居然在钱上,也是,要不这样,他们也不会为了钱跟林卓的北洋水师死磕。
“行,不要再嚎了”张溶大手一挥,“既然你们最在意的是钱,那就好办,不要半数了,八成,就这么定了,把这个处理,速速上报宫里”
“是,属下这就”刘显左看右看,特么屋里所有的勋贵,就他资历最浅,还不是世袭的,只好站起来领了差事。
“慢着,不要交给别人,交给管内务府的张诚公公,让他运作,他保管给办成”张溶人老成精,扯着嗓门儿面授机宜,打定主意撩拨一下饥渴的内务府总管。
“张溶,你个老不死的,你要遭报应的”老勋贵们就跟杀猪的一样,叫声无比惨烈。
“哼哼,老夫的报应可还早着,不劳你们费心,你们的报应,已经到了”张溶毫不在意,还挤眉弄眼的,手一甩,冲着忻城伯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可惜,这个时候,痛失许多银两的忻城伯身子刚好软了,跟摊烂泥一样pia在地上,张溶力道使得还不,一个趔趄,老腰一扭,噶倍儿一声,腰间盘突出了。
相比之下,被牵扯出来的定国公徐文璧,就不好这么大鸣大放的处理,他身份最高,是大明顶尖的勋贵,跟英国公并驾齐驱,待遇也就体面很多,至少没有被光天化日之下,脱裤子打屁股。
负责处置他的是宁安大长公主。
他被招到公主府,关起门来事儿,把所有人都赶在门外头,跟前陪着的,只有莫名其妙乱入的大太监张诚,室内,不到三十的宁安,板着张脸,扯着嗓子大声叱责年近古稀的徐文璧,从他爹他爷爷,一直到他的老祖宗徐达,反正他谁都对不起,高亢的女声一直持续了约莫有两炷香的功夫,然后张诚的尖细嗓门儿又白话了片刻,徐文璧才晃晃悠悠跟丢了魂儿似的走了出来,脸色铁青。
次日,定国公府中数十名家将突然失踪,找不到人了,后来顺天府通报,城南永定河那边儿打捞出来一具尸体,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厮衣物,身上刀剑创口十几处,还有徐家的徽记,是定国公家的人,就给抬了回来。岂料心情不好的徐公爷坚决不肯承认,只是家中徽记失窃,没有这么个人。
顺天府只好悻悻的把人又给抬回,据那破布老男人的眼睛怎么着都无法瞑目。
这必须不是重点,张诚从张溶的处分里得到了无穷的灵感,乐得颠颠儿的,死活求着宁安大长公主,在定国公的产业上,也狠狠咬了一大口。
定国公家的很多产业悄无声息的换了主人,跟那几位勋贵一样,都是张诚安排的内务府人手,看那规模,啧啧,估计不比那几家勋贵轻松,定国公家的底子可要厚实得多了,张诚一家伙吃了口饱的。
外边儿吃亏也就罢了,这一茬儿折腾,老徐家内部也不安生了,你你袭爵当国公,人前你风光了,就算了,总得给家里人留下点儿实惠吧。拿家里的财产到外面穷折腾,现在挨了朝廷处分,咱们平头百姓,可不能跟着遭殃。于是,闹腾分家的,喊着叫徐文璧弥补损失的,甩锅骂娘,上蹿下跳,好一番热闹。
远在南京安安稳稳的魏国公也特意来了信,表示徐文璧再这么没眼色,老往风口里钻,咱可不认识这门亲戚,哥们儿在海上漂的生意可还得指望着林大人呢。
徐文璧内外煎迫,一口老血喷出,从此一蹶不振。
深宫之中,也有一场好戏在上演,这里是喜剧。
“诸位爱卿,先帝托孤重臣,如今仅剩两位张先生,操持朝廷内外,辛苦太甚”李御姐坐在文华殿的宝座上,亲自主持会议,眼睛水波盈盈很是怜惜,“按例内阁学士并无定数,人员过多也有推诿塞责的弊端,本宫有意再增一位爱卿入阁,诸卿意下如何?”
事关内阁本身,张居正和张佳胤两位就不方便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