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突然冲林卓皱了皱鼻子。
“呵呵呵“林卓笑出声来,笑声中,溢满了宠溺和怜惜。
张佳胤站在旁边,总觉得自己特多余,心中忧虑万千。
小万历也觉得自己多余,他的表现方式要外放许多,一把就拽住了李御姐的手,吊起了秋千,怒刷存在感。
林卓非常淡定,给了张佳胤一个自有分寸的眼神,内心战意熊熊,这里的形势,并不能在掌控之外,高拱是个绊脚石,这头犀牛,横冲直撞,太不文明,久留无益。
文华殿有点远,在三大殿右侧,与养心殿隔了整个皇宫的对角线,一路走过皇宫的亭台楼阁,张居正试图跟冯保攀谈几句,了解一些内情,冯保却并不理会,只是客套几句,绝无谈兴。
他心中惊涛骇浪,翻滚不休,林卓五品小官儿,入朝不过区区几日,不声不响,居然能够左右太后和皇帝的意志,亲爱信重,完全超过他这个皇宫里摸爬滚打数十年的老油条。
在内宫中殴打他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肆无忌惮,都没人敢于阻拦,不,不是没人敢于阻拦,是田义,这厮要踩着咱家去攀高枝儿。
冯保屈辱愤恨,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如今他的小命,是真的捏在林卓一念之间,张居正的有意示好,以他的油滑程度,自然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的,但是,他不敢回应,这段短短路上,要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让张居正利用了,起了什么幺蛾子,以林卓多疑狠辣残忍刻毒的风格,养心殿里,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还真的是未知之数。
冯保公公挨了林卓一脚,看到了林卓一个凶残的表情,心里恨自然是恨,也是真的有点儿虚了。
两人一路无话,走过乾清门,就到了内宫。
影影绰绰见到骤然密集起来的大内侍卫,张居正心中先就加了几分小心。
来到养心殿,门口的耿二力,挥手间挥退阻拦的侍卫,却并不向两人施礼。
人已到齐,进入正题,众人都是老神在在,无人出列。
张居正倒是说了句话,“陛下此刻是不是应该先去念书,免得扰了心神“
林卓反对,“陛下乃天命之子,早些接触朝政,了解人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居正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卓一眼,不再说话。
冯保作为当事人,还是憋不住,先是一嗓子杜鹃啼血般的号哭,“老奴入宫已有四十年,忠心耿耿,绝不敢有私心杂念,只因为司礼监批红不如高首辅的意,就要老奴的命啊,老奴死不足惜,只是司礼监为皇家臂膀,没了司礼监,可就没了皇权呐“
李太后眼见冯保一把鼻涕一把泪,心生恻隐,眼圈泛红,“两位阁老,高首辅欺我孤儿寡母,变本加厉,如今越发跋扈,废除司礼监,皇儿年幼,莫不是要大权独揽,这难道是做人臣的本分,先帝所托非人,你们可要为哀家做主啊“
悲情牌一打出来,真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感人至深,所有的政治家,首先必须是演员,这是颠扑不破,横行古今的真理。
李御姐哀求的眼神看着两位重臣,更多的是看着张居正,张佳胤多次出手为皇权效力,早就已经被李太后看做半个自己人,今天又主动提出要张居正一起来商议,公忠体国,让李太后非常满意。
本来张居正就有些憋不住想要表现一番,现在又看到李太后的神情,顿时精神大振,一跟头扑出来,先是表了个态度,司礼监废不得,支持太后干掉高拱,还很积极的列举了高拱一些不臣之举,表示要坚决打击高拱,还大明朗朗乾坤。
说完之后,张居正眼巴巴看着太后,高拱倒了之后,这个首辅怎么合计,太后该给个准话啊。
李太后自然读懂了张居正的眼神,顿时就有些别扭,再看看旁边神色不动的张佳胤还有变成隐形人的林卓,高下立判,还是自己的情郎更贴心,张居正这厮出点儿力气就想要报酬,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日后难免会变成下一个高拱。
李御姐的容我三思技能发动,连声表扬,将张居正捧上了天,但是实质性的却没有提及。
不见兔子不撒鹰?张居正顿时了然,“老臣以为,三日后大朝会,可下旨命高拱致仕,不得停留。自有我等弹压朝议。“
这话已经十分露骨了,说完后,张居正还象征性的看了眼张佳胤,你罩得住不?直到张佳胤慢吞吞点头,张居正更是神光大放。
看到张居正表演完毕,林卓才小声提议,“高首辅明日奏疏议政,还需陛下亲笔批复为宜。“
房间里这几个人,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斗争出来的,瞬间秒懂了林卓的意思,高拱的奏疏肯定是继续坚持废除司礼监,惩处冯保,陛下的批复必然是不动摇不改变,那么高拱必然有所不满,这怨言一出,稍加调剂,对景时候,就是滔天大罪。
李太后很满意,冯保很满意,张居正满意中带着点儿忌惮。
张居正自然是伶俐人,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较低的姿态,无疑是为了争取张佳胤的认同,让自己能够在这次事件中获取更多